尼克斯爱怜地捧着乔宴的脸,安慰他:“军令如山。”
“但是没关系的小宴。”
“妈妈忙了这阵就回来陪你。”
“妈妈以后每个月都会回来一次。”
“直到你生下孩子。”
说到这儿,乔宴忽然紧张地问:“…直到我生下孩子是什么意思呢?”
“妈妈…我生下孩子以后,你要带我走吗?”
尼克斯还未开口,霍景盛紧绷的声音突然插入:“乔宴哪也不会去。”
尼克斯抬眼,看了霍景盛一眼,又转向乔宴,温声道:“的确。”
“小宴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妈妈不会带你离开你熟悉的地方。”
眼看着霍景盛紧绷的表情瓦解了一些,尼克斯突地,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极刻意地补充道:“——除非你自己要求。”
说完,果见霍景盛又黑了脸。
翌日傍晚,尼克斯和许舒和一起,沿着紧急申请了航道乘坐私机走了。
许舒和原本想留着过年,但霍景盛昨夜同她道晚安的时候,顺便问她什么时候走。
语气并不像在留她…
晚上,被装扮得金璧辉煌、火树银花的疗养小楼,突然间寂静了下来。
把这些天的热闹,衬得像一阵风风火火的幻梦。
所有人都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小伤感。
唯独霍景盛——黑了多日的脸色明显转晴。
肉眼可见地心情好了起来。
许是喜事容易双临门。
吃过晚饭,沉浸在“久违”的双人世界里的霍景盛,正轻声慢哄让乔宴多动几下手指,都走两步路,好好儿地做康复训练时——电话响了。
是好消息。
王队打来电话,通知霍景盛。
连日来的缉查终于取得了重大突破!
霍景盛提供了重要信息,是本次突破最重要的功臣!
功不功臣的,霍景盛不在意。
对他来说,这个好消息意味着——老家的庄园可以解封了,他父亲霍平澜终于得以自由。
霍平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夜直奔盛安医院,摸到疗养区,带了山珍海味大补品,来见乔宴。
但很可惜,他来得不是时候。
——自打尼克斯来过以后,霍景盛对于“破坏他和乔宴两人世界”的所有人事物,都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和隐晦的应激。
霍平澜当夜赶来。
——当晚被霍景盛阴阳怪气地逼走。
霍平澜坐在老秦的轿车后座,一脸茫然:“我们这是被赶出来了?”
老秦:“我想是的。”
霍平澜:“我说错了什么话吗?他怎么突然黑脸?”
老秦想了又想:“如果呼吸也算错的话?”
霍平澜:“…这个不孝子!”
老秦识相地闭上嘴,专心开车。车内只剩下霍平澜气呼呼的喘息声。
转眼到了年二十九。
几天的两人世界过下来,霍景盛一颗心总算有了落到实地上的感觉。
他的身体不再那么容易紧绷了。
面对乔宴进行思考时,也没尼克斯在时那么容易陷入黑暗和极端了。
虽然因为乔宴的伤口没好,晚上睡觉不能像从前一样把他搂紧。
但霍景盛总算开始真正觉得——
一切开始好起来了。
过了今天,明夜就是除夕。
除夕之后,就该迎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