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野抓了抓脑袋,没听太懂。
霍景盛看着他:“地下室是霍平峰的灰色交易场所。如果我所料不错,做的都是买卖人口和中转毒品的勾当。”
“这些泛黄的证据,向我说明——”
“我爸曾对霍平峰起过杀心。”
王振野疑惑:“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过。他老人家看上去对他那刻薄的弟弟很是无奈…”
霍景盛道:“他不过等待时机,连根拔起罢了。”
“只是后来,他改变了主意。”
“王振野,你知不知道十年前,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王振野茫然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
霍景盛看着手心里的小刀:“我曾经的想法同我爸一样。”
“连根拔起。”
“霍老二的势力终究和我同根,动起来敌我俱伤,要打持久战。”
“我原碍于精力有限,想等乔宴成功做完手术、顺利生产后,再向他们一笔清算。”
霍景盛轻笑一声:“但时至今日,我知道我错了。”
他抬头看王振野:“斩草除根,须趁早,否则夜长梦多。”
尤其是,对方开始把手伸向他们最不能碰的东西。
还送上他们染指霍氏祖训最不能容忍的涉毒交易的证据。
霍景盛道:“王振野。”
“近日往庄园加派人手。”
“看着我爸,别让他外出。”
“他若问,你就告诉他。”
“清算开始了。”
霍景盛回到卧室的时候,窗外已经刮起了北风。
这里的别野似乎为了贴近自然,外墙和窗玻璃竟然都不隔音。
厚厚的窗帘拉上,耳边也时不时传来一阵一阵的风雪声。
起初风声只是萧瑟,深夜时逐渐呼啸起来。
乔宴似被其扰,于昏睡里无意识地惊颤了好几下。
霍景盛把人圈在怀里搂着拍着,收效甚微。
乔宴被他抱了许久,体温仍然很低。
霍景盛眉心皱起。
深知乔宴深夜熟睡时,如果身体捂不热,第二天起来是要头晕的。
而他的体温迟迟不肯暖起来的原因,多半是梦里又不开心、找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了。
霍景盛已经摸出技巧,每当这个时候,他只需要让乔宴的潜意识,更清晰地感知到他不孤单,正被人守护着、怀抱着…他的体温就会慢慢恢复。
霍景盛索性靠着床靠坐起,抱小孩一样把乔宴抱进怀里,用棉被裹得只在他怀里露出紧闭的眼睛和瘦削的下巴。
霍景盛闭着眼睛,一边和他一起睡,一边在他耳边轻声耳语:“哥哥来看宴宴了。”
“听说宴宴今天参加宴会了。”
“玩得开心吗?”
“……”
乔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暖和极了。
像是在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云朵里睡了一夜。
好像还梦到了久违的哥哥。
哥哥同他说话,讲故事的时候,乔宴很着急地想问哥哥,你看见霍景盛了吗?
但是梦里的乔宴好像很累,说不出话。
于是,乔宴在缓过劲来眼神聚焦以后,露出了好一会儿茫然惊喜的神色。
——怎么一睁眼,看到昨夜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的霍景盛啦!
乔宴下意识地伸出绵软无力的手,去摸霍景盛眼底的乌青:“霍景盛,你工作好辛苦,眼底下都有黑眼圈啦。”
“这次咱们出来玩了。”
“你趁机也给自己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