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来说,你能去到的地点,都可以。除非很特殊的环境。”
“我要怎么呼叫你?”乔宴对着手环:“霍先生,霍先生?”
霍景盛很轻地笑了:“按一下这里。三十秒内,对它讲‘霍景盛在吗?’,我就会收到接入请求。”
然后他很认真道:“如果长按,可以无视请求申请。立即接入。”
小狗套索一样的黑色皮质手环。
乔宴从被动妥协着接受,到兴致勃勃地探索研究,在床上磨了霍景盛好一阵子。
两个人也从半米距离对坐,莫名变成乔宴坐在霍景盛怀里。
后来乔宴是迷迷糊糊在霍景盛臂弯里睡过去的。
霍景盛揽着乔宴,像是怕乔宴戴着手环会睡得不舒服,就解开他手环上的指纹锁扣,给他的手腕松了绑。
翌日,起床去公司前,又悄悄地把手环圈在乔宴手上,扣了回去。
乔宴自从戴上手环那晚开始,发现霍景盛像是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他说不上来。好像是变得更爱命令人、更像一个老板了。
甚至于,在关心他今天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语气和神情,好几次让乔宴恍惚以为,是领导督查工作来了。
不过乔宴心里没有任何不快,反而因为他们逐渐明确的上下级关系,生出了比从前更加踏实的感觉。
因为他觉得他和霍景盛的身份关系本该如此。
半周后的一个晴天,霍景盛告诉乔宴要搬家了。
不用拿什么东西。新家也什么都有。
霍景盛只是把乔宴和王姨两个人带了去。
说是新居,其实跟大平层也算得上邻居。
中间只是隔着几个区域和两条人工湖。
新居是座带院的别墅。
七百平,加上院林达一千五百余平。
和霍景盛老家的庄园,和产下其他别墅比,不大,甚至算小。但刚好离霍景盛办公楼近,又刚好足够给乔宴置办宽敞的、鲜花遍布的林下玻璃画室、游戏厅、放映厅、多功能会客厅等…
入住新居的第二天,乔宴就把李广劲叫去,两人把乔宴的专属领域一一玩了个遍。
两人玩的时候霍景盛并未在家,但乔宴总觉得李广劲像是有些忌惮什么。连说话都很小心。
以往李广劲超爱提及霍景盛,一口一个大狮子、臭狮子、死狮子。随机插在对话的某一句里,一天能插几十句。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对霍景盛像是有些避讳。连知道霍景盛要他戴了手环这样的事,也没听见他的吐槽了。
于是两人在画室看乔宴的超大画架和大画壁时,乔宴趁机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有点不对劲。”
李广劲站在恒温画室角落大片大片的花圃前,捏住下巴,沉思片刻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这几丛是康乃馨。”
“那你知道康乃馨开在几月份吗?”
“几月份?”
李广劲叹道:“这些花都不是应季花。玫瑰开在春夏,康乃馨也是四五月开,八九月落,其余这些一看就是夏季开的更不用说。”
“你想说什么?”乔宴好奇地问道。
李广劲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复杂:“我想说这些花半死不活地,被从四季如春的春城运到建京花店,趁枯萎前拿来售卖很容易。但移栽到这北风呼呼刮的天寒地冻的地方,想要长久地逆生态养活…可不容易。甚至很难。”
“不说别的。就这座画室,财力、心力,一个少不得。”
李广劲像是头上生了虱子,使劲地挠个不休,神情也有些龇牙咧嘴,像不好意思着什么:“那个…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觉得大狮子好像…在变着法子逗你开心。”
“大狮子是不是…没我想的那么坏?”
“你,你觉得呢!”
李广劲说着话,神色突然惊变。
刚还被乔宴声称今天有事,不会早回的霍景盛,竟然西装笔挺地出现在乔宴身后大门处。
骨节有力的大手推门而来。
李广劲正挤眉弄眼提醒乔宴别说坏话正主来了!
就已听见乔宴脱口而出:“我?”
“我不是早说过嘛。”
“他憨厚、老实得很。”
“虽然那次因为他把卡限额让我丢了脸,但后来不是开放了又请我们游艇派对嘛。”
乔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虽然他给我戴上小狗一样的手环,但这不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嘛。我都想通了,他要坏一点,完全可以参数全开,且不告诉我手环的功能,把我蒙在鼓里。”
乔宴道:“但是他没有。”
李广劲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