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少琢脖子热。)
杏少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正规的道歉。]
杏少琢:我们上了这个学校以后待在一起太久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各自分开一段时间,反正后面都要忙起来了。
相作凝:多久?
杏少琢:半年。明年寒假再见面。
相作凝:那么久……
杏少琢:一下就过去了,我们早就应该单独过生活了。
相作凝:好吧。
(相作凝嘴上答应,心里升起恐慌感。)
杏少琢:我知道我一直有问题,你这样很好,不要因为我改变自己。
相作凝:……
相作凝:[他经常说觉得自己不好的话。但后面那些是第一次说。]
相作凝:[寒假我们见了,但像不认识了一样,那次他父亲和我父亲也在,还说我俩咋不说话了呢,我们都没回答他们。]
相作凝:[我们是邻居,但是独户,车进车出根本碰不上,上下学时间也不同。]
相作凝:[之后我出科没有通知他,我知道他不会想来送我。]
相作凝:[一个人在外面真的是什么困难只能自己吞,我自认为适应能力强,却也无法承受那种痛苦。那样过了几个月,我没有抱任何希望,试着在网络上联系他。]
相作凝:[收到回复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宿舍房间里叫了出来,学校的消息确定下来的那天我都没有那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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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作凝:[我的同学朋友放假都回家,我一次也没回过,我知道如果回了,那下一次出前会痛苦到我受不了。之后又是漫长的适应过程。那还不如一直忍着,毕业了再说。]
相作凝:[双亲说想我,我捂着嘴不出声,然后说外面好玩儿,不想回去,挂了电话一个人趴在床边痛哭,觉得心脏都要搅坏了。]
相作凝:[没课的时候我就做兼职,给学生跑腿,去咖啡厅当点单员,我怕我停下来乱想,怕我哭,怕家里又出什么事怎么办。]
相作凝:[我一恐慌就会让自己忙碌,这是我现的蜜蛋糕,忙起来我就会慢慢幸福,不再害怕。]
相作凝:[我从没产生过放弃的想法,那怎么能放弃呢?除了我自己谁能帮我?我的家人可能会明天什么都没了!]
相作凝:[我只和琢说开心的事儿,他也有很多新鲜的事跟我说。我们基本每天都聊一会儿,有时聊到通宵,还聊不完。就是好兴奋,好快乐。]
相作凝:[毕业后我已经融进了那里,觉得继续在那里生活也不错。我在职业舞团干了一年,幸福而飞快的美好的日子。可意志无法战胜身体,我必须得走了,而且这辈子都碰不了舞蹈了。]
相作凝:[其实从刚得知腰没法根治时我就想到以后一定会有这一天了,练的时候我心里也会恐惧,不知道还能练多久。从舞团离开的那天我走在阳光照得人脸热的街上身上并不热,觉得天气很舒服。回了租的房子,我就开始找下一件能做的事了。]
相作凝:[没几天我决定去潜水队了,而没十几天,我在房子里崩溃了一场,不明白我真的不能跳舞了吗?这么多年在做的事却一下不能做了,真的吗?]
相作凝:[我无法相信,也心里开始排斥接受了,我还想回去,为什么我的身体不能变好。]
相作凝:[一连快两个月都没能接受,每天都好像哭过了,觉得做什么都不是真的在活着,我的所有都没了。]
相作凝:[现在已经不太记得那几个月的事了,只记得我可能会坐在湖边看鸽子,在一个人永远很多太阳永远很舒服的地方。]
相作凝:[至于为什么决定回来……]
o月日周二:o
〈机场,出站口〉
相作凝:这么晚你跑出来。
(相作凝手里拉着两个行李箱,朝那边走过去。)
杏少琢:你坐十几个小时肯定累死了。
(杏少琢左手接过了右手的行李箱换到右边拉着。)
相作凝:涓涓说要来接我。
杏少琢:他肯定想你。
(两人走了一会儿。)
相作凝:你开车来的。
杏少琢:当然了,新车。
相作凝:你妈你爸给你送的。
杏少琢:放车库就没动过了,都两三年了。
相作凝:那还叫新车吗。
杏少琢:我要不是接你,灰我都不想擦。
(两人出了机场,相作凝看到那辆车时“喔”了一下。)
杏少琢:明天我就去卖了。
相作凝:别啊,这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