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鴷:[他们三个可以,野兔会让我摸他手臂上的伤疤,这样我就会舒服很多。]
红鴷:[那和注入焚烧液的感觉可不一样,那种感觉我们死也不想再受一次,可这种痛是令人享受的,会上瘾。]
红鴷:[蛇逐渐注意到了,没有把刀片收回,只是用着“我还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吗”的轻蔑笑容俯视着我们,说排练之前清理干净,不要带着这种痕迹进场馆。]
红鴷:[蛇觉得我们是在渴求关注、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和同情,也是我们这个年龄“自以为自己过得很悲惨”的通病。可不是那样的。我们没有做给任何人看,我们压根没想到别人,我们只是想要快乐。]
红鴷:[蛇越是看着我们冷笑,然后当着我们的面儿几个人聚在一起嘲笑我们,我们越是胸中暗火烧起来,好像要把自己烧坏了,我们明明不是那样的,他们却那么看待我们。]
红鴷:[而且我们为什么在那段时间会突然那样呢?是因为蛇说都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应该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演出,应该好好反省反省。]
红鴷:[怎么是我们的问题呢?难道不是领蛇明知疫潮已经开始,还不取消演出,最后导致游乐场封停。]
红鴷:[当时如果没有照常演出,不至于落到那种地步。]
红鴷:[我们也知道当时闲了几个月后,蛇穴很难支撑下去了,因为事先备好的资金已经花完了,又不能靠演出让钱流进来,那还能怎么办呢。]
红鴷:[因为这个蛇很精神崩溃吧,也是那段时间蛇和蛙开始分裂了。]
红鴷:[蛇要面对的问题当然比我们要面对的多,所以我们当时被责怪也没怎么生气,只想着他们确实比我们更辛苦。]
红鴷:[但过去得越久,当时的记忆越是在脑海里膨胀扩大,我们越来越恨了。]
红鴷:[最近第二批进来了,我不知道能见到几个和我们一样的彩虹蛇,也许会一个都没有。]
红鴷:[而我竟然……我心里是渴望看到新的彩虹蛇的。]
红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见到新的血液,想能见到不同的人,我就是会有这种欲求。]
红鴷:[我们成为彩虹蛇是一种幸运吗?]
红鴷:[我越来越觉得,这似乎只是最基本的机会,要想更好地活下去,这才刚刚开始,那么多人在追求的竟然就是一个能被折磨的机会吗?]
红鴷:[连受辱的机会都没有,那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啊。]
(野兔左手在红鴷右膝外侧拍了拍。)
(红鴷才回过神。)
野兔:不想起来了?
红鴷:你又没叫我起来。
(红鴷慢慢站起来,收回腿站到一边。)
野兔:我想站起来好几次了,你没反应。
红鴷:没有啊?
野兔:没有什么。我腿动了好几下了,你不动。
(野兔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细细的小草。)
(红鴷肩后面也沾了叶子,野兔帮他拍掉了。)
(红鴷翻进去,但腿分开坐在了窗框上。)
红鴷:投票吗?
野兔:你问豚鹿。
(红鴷右腿跨进去了。野兔也翻了进去。)
:
〈宿舍〉
(五个人都在豚鹿的房间里,大致围成一个圆坐在地板上。)
(豚鹿斜对着门,红鴷背靠在床,在豚鹿右边。鲸鲨在豚鹿左边,和红鴷斜对面,黑雀坐得离其他四人比较远,在墙边,红鴷的右边是海蜇。)
(豚鹿把七张上下折了一下的便签纸拿在手里,看着上面的内容。)
(都打了一个勾。)
豚鹿:七票同意,零票反对。
黑雀:秋葵怎么办。
(黑雀左腿曲起,右腿伸平,左胳膊放在膝盖上。)
豚鹿:他门敲不开也没办法。
(野兔低着头闭着眼进来,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