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自古以来,所有的规矩,无论是明文规定还是不成文的习俗,皆由人所定。既然是人定的,那便必然能由人去打破。
况且,别人或许难以逾越这些障碍,但你却忘了,你是东岳国的国君。
你不仅拥有打破这些桎梏的能力,更肩负着为这些霓生讨回公道的责任,让他们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和人权。
这既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荣耀。身为国君,你应以身作则,让这世间的规矩更加人性化,更加公正合理。”
汐月正要回应,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夙兰灵繶一袭月白锦袍闯入,间金步摇叮咚作响:
“鹤隐在月华楼开了叠影阵,说要向全城百姓澄清!”
三人赶到月华楼时,云鹤隐的身影正通过叠影术投射在东岳国三十六坊的天空中。他穿着初次登台时的靛青戏服,眉间一点朱砂衬得面容愈清俊。
“《蝶影迷雾》能得诸位喜爱,是云某之幸。”他的声音通过扩音阵纹传遍街巷,“但近日传闻实属荒谬。追求汐月乃我一人痴心,与她无关。”
汐月拨开围观人群冲上雅阁,云鹤隐转身时,她看见他袖口暗纹绣着的圣女图皇室徽记这是他们相识半年来,他第一次公然显露身份。
“你胡说什么!”汐月夺过传音法器。楼下已有眼尖的百姓认出她,惊呼声如潮水般漫开。
云鹤隐急得去拦,却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汐月深吸一口气,间凤钗垂下的流苏扫过她绷紧的下颌。
“东岳国的子民们。"她的声音在扩音阵中格外清亮,“我是霓生汐月,亦是这东岳国新任的女帝!”
满城哗然。茶楼里端着青瓷盏的茶客僵住了手,绣坊中穿梭的绣娘们忘了引线,连巡城卫兵都仰头望向天空中的叠影。
“柒月太后当年提升霓生地位,本为尊崇艺术。”
汐月解下腰间象征女帝身份的龙纹玉珏放在案上,露出内里绣着戏文人物的中衣,“可何时起,霓生连爱恨都要掩藏?”
她指向快报碎片,“这般窥私报道,今日是朕与云公子,明日又是哪位无辜霓生?”
她眼神闪烁着坚毅:“身为霓生,我们的生活却如囚笼中的鸟儿,自由受限,行为被无限放大,甚至遭受恶意解读。
然而,我们不过是一群热爱演艺,渴望以技艺换取同等劳动报酬的普通人。
我们渴望与众人共享同等权利,拥有婚姻自由。
我之恋情,乃个人抉择,我无需为与鹤隐之恋,向任何霓粉致歉。真正喜爱我之人,定会尊重我的选择。
自此刻起朕立下规矩,其一,所有快报仅得报道霓生之作品,严禁窥探其私生活。
若有违者,必将受到法律严惩。
其二,废除所有霓生的皇家待遇,保留其拥有自主选择戏楼的权利。
愿世人能尊重霓生之人权,让他们同样沐浴在阳光下。”
言罢,汐月深深鞠躬。
此时,圣女图国君之弟,夙兰灵繶步至叠影前,语带威严:
“我乃圣女图国君,夙兰灵繶。我的胞弟正是你们口中的霓生云鹤隐,他心悦何人,我皆不会阻拦。
他非贪图权势之人,尔等快报探马,休要将他人之低调,视作尔等获利之工具。我的胞弟,岂容尔等置喙?”
南宫依闻言,大笑赞曰:“干得漂亮!”
此刻,东岳国街道之上,人声鼎沸,霓粉们因接连得知两大劲爆新闻,兴奋不已。
有霓粉言道:“我早知我的霓生云鹤隐,非攀龙附凤之辈,原来他本身就是王子。”
“是啊,王子配公主,天生一对!”
更有男霓粉含泪笑道:“汐月,我失恋矣,但祝你幸福!”
南宫依突然放声大笑。她抓起案上茶壶斟满三杯,琥珀色的茶汤映着窗外明媚的天光:
“《花间快报》主编此刻想必正跪在官府门前求饶吧?”她举杯“敬自由!”
汐月与云鹤隐相视一笑。他袖中滑出一支碧玉笛,正是《蝶影迷雾》中定情信物的原型。
笛声悠扬响起时,汐月随乐起舞,水袖翻飞间露出腕间与他成对的相思子手串。
“快看天上!”街市中的孩童突然欢呼。只见叠影阵中浮现出《蝶影迷雾》最惊艳的桥段,云鹤隐饰演的侠客接住汐月饰演的蝶妖,漫天桃花里,两双眼眸再藏不住情意。
茶楼里,曾经质疑云鹤隐的老霓生拍案叫绝:“老夫早说这后生骨相清奇,果真是”
话未说完就被周围笑声淹没。绸缎庄的老板娘擦着眼角:
“早该如此!我那闺女前年就因班主阻挠,生生与心仪之人离散”
正午阳光穿透云层时,汐月站在月华楼飞檐下,望着街上渐次亮起的霓虹灯笼。
那是霓生们自挂起的七彩琉璃灯,每一盏都绘着不同的戏文故事。
云鹤隐从身后为她披上织金斗篷,指尖温暖掠过她颈侧。
“《霓裳新律》已命人刻在大街的石碑上。”汐月轻声说,“从今往后,所有的孩子不必再隐藏身份学戏了。”
云鹤隐笑着指向不远处:几个年轻霓生正大胆地牵着心上人的手走过街市,他们佩戴的银铃在风中清响,宛如最动人的戏腔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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