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丢撞倒了禅院直哉的行李箱,冬阳瞄了一眼,就一眼,她的眼力和大脑就让她被动扫描完了禅院直哉的行李。
这家伙是真的一点儿外出常识都没有,行李箱里有一半是钱,一半是吃的,衣服有两身,但是没有带任何洗漱用品和贴身衣物。
这些年暴走族文化横行,理发店里到处都是未成年做杀马特造型,所以他那头金毛只要有钱就能染。
冬阳暂时把他挪进了屋,几下扒掉了他的外衣,让他先躺在沙发上,随后发现他身上受的伤并不严重,衣服虽然穿得不多,但是咒术师都是一群能靠咒力强身健体的人,冷风一吹并不会轻易感冒,五条悟这些年下来就没怎么流过鼻涕,但是用脑过度的话会发烧,还会蔫了吧唧的粘冬阳,顶着滚烫的额头往冬阳身上贴,眼睛还是那么剔透漂亮,可眼神却会朦胧一些。
“伤口也没有感染吧。”五条悟嫌弃的离他两米远,对禅院直哉还是进屋的现状有点儿闷闷不乐,“竟然能在这种时候把自己折腾到生病,他故意的?为了在妈妈你面前演一出苦肉计。”
冬阳看着他那叛逆的黄毛,乱七八糟的行李箱,没有处理的伤口,怎么看都是激愤之下赌气离家,而一般做出这种行为都是因为一个本质原因——“伤心了。”
五条悟懵逼的转过脸,“你说什么?”
“大怒大悲的话,就会发烧。”冬阳利索的给他喂了退烧药,前后不过三秒,“有个词叫心衰而竭嘛,情绪会反应到生理上的。”
五条悟反应了一会儿,突然嘲笑道,“这家伙气性这么大啊。”
他坐到单独的沙发椅上,自在的盘起腿来抱过抱枕,过年期间没理的白色头发落在了颈边,“不过我要是生气的话,可不会把自己憋成内伤,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没地方坐的冬阳朝悟走了过去,干脆的往他的沙发椅上一挤,然后一手绕过他的脖子一腿叠起,姿态豪放极了,五条悟往旁边挪了挪,头却一歪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两个人对着昏倒的禅院直哉开始蛐蛐起来。
冬阳:“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长得还有点儿像甚尔。”
五条悟:“鼻子像吧,发际线好像也挺像的。但是甚尔明显比他好看。”
冬阳:“你说这句话真的没有添加个人情绪色彩吗?”
五条悟:“我的眼睛不会骗人的。”
冬阳:“我觉得你说得对。”
禅院家,脸还可以。
毕竟他们一代又一代只喜欢和美丽的女性结亲。
中原中也把直哉那脏兮兮的外衣丢进了脏衣篓,出来后和两个人一起蛐蛐,“他和甚尔已经像到跟亲兄弟一样了,这俩人没血缘关系吗?”
没见证甚尔长大史的中原中也最直观的感受到这两人的相似度,冬阳从快被她丢掉的记忆里找了一下,“唔,这两人是不是堂兄弟来着?”
“甚尔根本不记得这个堂弟吧。”
中也弯腰撑靠在冬阳的沙发椅上,柔弱的皮质包裹料下陷,他的气息顿时飘到了冬阳的头顶,即便没有完全贴上,冬阳都感受到了他说话时胸腔细微的震颤。
“这小鬼什么来历?”
五条悟说,“喜欢我妈妈的驴。”
中原中也:“啊?”
五条悟仰头向他告状道,“他的脑子有问题啦,你刚才应该察觉到了吧。”
中也心情复杂的说,“智障?”
“噗,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欢快的笑起来,“直哉,智障,哈哈哈哈哈!!”
冬阳也忍俊不禁,她抬手抚上中也的脸,混着悟的笑声说道,“禅院家的嫡子,小时候见过我后就对我产生了莫名的执着,把那当成小孩子的占有欲就行了,只不过要更加扭曲一些。”
中原中也怎么也难以和一个孩子置气,禅院直哉如今的年龄还没有他离开羊时大,“把他放在这里不会有麻烦吗?”
“不知道他离家出走处于什么性质的,光明正大跑出来和偷偷溜出来可不一样。”冬阳盘算着,“不知道能不能向直毘人敲诈一笔,比如让他拿些‘赎金’。”
“妈妈你好坏~”
“不过这个孩子……”冬阳顿了下,“总感觉……”
他的伤口没被处理,还满是血污。
冬阳倏然眨了两下眼睛,脑海里忽然幻想出了青年惨死的画面,杀死他的人站在他的身后。和服上沾染了大量的血。
她可不会毫无缘由的幻想直哉被女人杀死,所以又是命运给她透题了。
冬阳把话补齐,“总感觉将来会被怨恨吞噬。”
五条悟不太能理解这缘由的话,他说,“你是说他因为狗屎的性格被人套麻袋吗?”
禅院直哉的意识刚清醒过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冷不丁就对上了贴在一起打量他的三个人。
禅院直哉:“……!!!”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身上特别轻盈,“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