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烬纤细的手指轻轻在萧绝手腕、颈后点按,每一次触碰都令萧绝心神微动。
"你还把他当师父看?"萧绝突然问道。
云烬动作一顿,苦笑道:"叫了十几年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不过我心里很清楚,如今的他已非昔日师父。"
萧绝握住她的手:"无需勉强。若今日之事有变,你…不必念及旧情。"
云烬坚定地点头:"陛下放心,我不会让感情影响判断。"
虽是这么说,但当天上午萧绝在太极殿接见南疆使团时,云烬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青苍几眼。
青苍依旧慈眉善目,完全看不出有何异样。
"陛下,仪式需在龙脉密室举行,烦请陛下午时带老朽前往。"青苍恭敬地说。
萧绝故作沉思状:"可。不过朕有一问,龙蝶同辉究竟有何凶险,需如此慎重?"
青苍正色道:"龙蝶同辉时,天地精华汇聚,是龙主龙女力量激增之时,若引导不当,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萧绝假装惊惧:"竟如此危险?那便有劳青苍祭司了。"
商议完毕,萧绝以政务繁忙为由退朝,暗中去找谢无涯最后确认计划。
云烬则被青苍叫住:"小烬,师父有话单独与你说。"
其他人退下后,偌大的殿堂只剩师徒二人。
青苍微笑着走近云烬,递上一个玉盒:"这是南疆圣药,可增强你的体质,助你完成仪式。"
云烬默默接过,没有立即打开。青苍叹息道:"小烬,你似乎对师父有所顾虑?"
云烬掩饰道:"没有,只是…龙蝶同辉太过突然,我心里难免忐忑。"
青苍和蔼地拍拍她的肩:"师父理解。其实这次来,还有一事相告。"
他压低声音,"龙主体内龙气衰退,恐难承受仪式。
为安全起见,你需暗中服用这药,时机到时,引导龙主完成最后的祭祀。"
云烬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师父的意思是…让我准备主动献祭?"
青苍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献祭并非死亡,而是涅盘重生。
你将成为至高存在的载体,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
云烬勉强笑道:"弟子明白了。待陛下回来,我就劝他接受仪式。"
青苍满意地点头,吩咐云烬先去准备,自己则留在殿中。
不久,萧绝回到太极殿,与青苍再次确认细节后离开。
青苍目送萧绝走远,转身时,脸上的慈祥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狡诈。
云烬本欲离去,却又折返,悄悄躲在殿柱后。
只见青苍独自一人在殿中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青苍突然停下,转向云烬藏身的方向,笑容诡异:"小烬,你真以为刚才那点把戏能破解龙脉宿命?
可笑你不过是最完美的容器,明日龙蝶同辉时,主人将借你之体,重返人间。"
云烬心头一颤,却没有逃走,反而走出来直面青苍,面不改色:
"师父,您眼中的红光,是何时开始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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