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按着沈可鹊的脑后,不许她躲走。
轻轻一吻,落在了她的嘴角,只一瞬就松开了她。
楚宴只是静静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她,纵使目光早已将她勾摹千百遍,也不知倦厌。
“楚宴……”
“我们和好,好不好。”
“我再也不要放开你的手了,好不好?”
她双眼清明。
倒是楚宴,在不声不觉中,泛红了眼圈。
放在她脑后的指尖,也在轻轻地打着颤。
他出声,音线像是竹林间穿而过的一缕细风,清冽好听——
“好。”
楚宴一只手圈揽住沈可鹊纤细的腰间,另只手则握捏着她的后颈,冷白指骨插进她乌黑的发间。
他的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间,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体温。
在这一刻,楚宴才觉得自己的可笑。
明明与她相伴,是如此唾手可得的一件事。
却被他白白拖了这么长的时间。
是他的多虑、他的踌躇,让两人之间,多了那么多的误会和猜忌。
盛大的懊恼自他心里疯长——
“不许多想!”沈可鹊像是猜到了他心思一般,郑重地开口。
她的指尖游离在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
“我其实很感谢这段时间,没有分开的这段日子,我不会知道……”
原来你那么爱我。
沈可鹊顿了一下,弯着嘴角:“原来我那么爱你。”
楚宴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鼻腔之中充斥着淡淡的青柠香,足以证实此刻的真实。
“说什么,也不会再放你跑掉了。”-
除了在公司为新秀进行排练,沈可鹊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楚宴的病房里度过的。
楚宴被她喝令在床静养,她自己一个人承担起照顾楚宴的“重任”。
被楚宴提出叫宋观来照顾他就可以时,沈可鹊满脸严肃地拒绝。
“我自己的老公,当然要我自己照顾嘛。”
楚宴不再提出异议,毕竟沈可鹊的这句话,他很受用。
像是要将两人错过的四年和巴黎的那半年弥补回来一般,沈可鹊如胶似漆地贴着他。
可她的“照料”,总是显得差了点稳重。
沈可鹊大捧大捧地买了鲜切花回来,各色纷呈地摆满了一窗台。
楚宴躺在床上,抬眼扫过正在窗子前剪着杂枝的女孩背影,眉眼里满是柔情。
原本蓝白调的病房,因为她,而且变得多彩。
不止窗子上盛开了各色的花束,病房里也被摆满了她喜欢的毛绒玩偶。
楚宴并不觉得幼稚,反而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那处,终于被充盈地填满。
“别忙了。”他出声。
他抬起手,朝向沈可鹊:“是来照顾我的,还是照顾花的。”
沈可鹊撅了撅嘴:“多大的人了,怎么连花的醋都要吃?”
楚宴牵住了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细细地摩挲着。
“你只能是我的。”
沈可鹊歪头,像是若有所思着什么。
早些时候医生查房时测了楚宴的体温,说他有些低烧,推测他体内尚有炎症没有彻底消除。
但又尚不至服用退烧药的地步。
医生建议采用物理方法降温。
提到可以用热毛巾擦拭身体的时候,沈可鹊余光里注意到跟在医生旁边一个女护士的眼睛都亮了。
该吃醋的人,明明是她。
病房的门被叩响,紧接着有人进来,正是刚刚的那位小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