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林海呀?”
第一次见面是在海亚,陈俏是临时借给她的化妆师,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审美手法都很有灵气。
当时为了给陈俏出头,她不惜和时月产生冲突。
尽管后来她再没去过海亚,但还是将她记到了现在。
陈俏亦是意外。
她将方才楚宴所点的菜品一一在纸单上记录完全,拖了几秒钟,才答道:“家里开海鲜大排档的,在临海的地方开了几家连锁,我过来帮忙。”
沈可鹊点点头。
“那化妆师……”
“小沈总,”陈俏打断了她,“一会儿该上客了,后厨怕会忙不过来,我先去帮您下个单子。”
她眼底的躲闪太过明显,连转身的动作也变得慌张。
沈可鹊无奈收回想与她叙旧的话头,装过身,看向楚宴,目光无奈。
“世事无常,”他倒是理性得很,“她既然不想说,别多问了。”
道理沈可鹊都懂,只是惋惜她那双灵巧的手。
良久,她轻叹了一口气:“原来都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时间过得好快。”
楚宴眸光稍黯却了瞬。
沈可鹊已经从沮丧情绪中缓了过来,她十指交叉,抵在颌下。
眼眸里面升起了不怀好意的笑,两人面对面而坐,她轻扬起脚,用高跟鞋尖,勾着去摩挲他的西裤。
声音挑弄:“那楚总还记得么?”
“在海亚,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
“记得。”
楚宴向来不屑于在无价值的事情上说谎。
“那我能问吗?”她的鞋尖有欲往上移之趋势,眼底的好奇难掩,“初次见面,楚总对我印象如何?”
沈可鹊还记得长廊内的那次错肩,他彼时的绅士、端方,让她不敢细打量的强大气场。
“你怎么确定是初次?”楚宴稍挑眼眉。
沈可鹊思绪一愣。
自从名英姑姑和她说过,楚宴是因为她才动了结婚的心思;她还没细想过这件事。
或者说,她不敢去想,是楚宴先对她有超越联姻关系以外的感情。
沉默之间,几道海鲜已上桌,都是时令最新鲜的。
来上菜的不是陈俏,而是另一个跑堂小哥,他声如洪钟:“请慢用。”
正溜神的沈可鹊被他吓了一挑,肩头一耸,下意识地应声:“哦、哦,好的。”
她抓着筷子,随意夹了些青菜,放在面前餐碟里。
她没敢抬起头来,垂着眼睑,筷子在盘里不断地搅着几根青菜。
有些真相就离她不远的地方,只要鼓起些勇气,她便能触碰得到。
“那……”
她洇了下嗓子:“是什么时候?”
等待的时间永远显得漫长,大排档里明明涌上了客流,嘈杂加甚,可沈可鹊的耳边却便得空前安静,静得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啸的风。
“程氏的一次拍卖会上。”他声音淡淡的。
可眸中却是暗流涌动,辨不出明暗。
“所以……”
“一见钟情。”
楚宴顿了顿,唇角的弧度扯
得更深:“对这个回答,还满意吗?”
那场沈可鹊毫无印象的拍卖会,发生在五年前。
邀请函是沈书文送给她的十八岁礼物。
她成年了,他才准许她独自出席人生中的第一场拍卖晚宴。
那亦是沈可鹊以沈家千金的身份,第一次在公众媒体前露面。她一袭鱼尾礼裙,V字领吊带,亮片点缀,将灯光折射出旖旎光辉,将她的身姿曲线勾勒得曼妙。
泡泡袖披肩的设计,堆在肘部,后摆长长垂落,随她的动作,灵动生姿。
在场异性,无不为她倾倒。
楚宴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