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鹊没好气地乜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行,我不懂,”沈青长也不与她拗,抬手将花举到她身前,“带着一路也不容易,收下吧。”
“哥。”
沈可鹊双目直视前方,沈书文、顾湘晴相互依偎的背影,楚宴伴在旁侧,贴心抬手,将大堂的玻璃门支住,供二人通过,一派和馨。
她收回视线,向上掀去望着沈青长:“你知道你和楚宴有什么分别吗?”
沈青长没应,眉头轻微地压低。
“他从来不觉得我应该怎样,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我应该喜欢什么、我应该去做什么、我应该接受什么。”
他从不会以“为你好”约束她的所有。
言语之间,两人已走出门外。
晚风过境,将沈可鹊脑后发丝吹拂而起,缱绻发尾堪堪掠过沈青长的西装外套,无受拘束。
她弯起唇角:“在他那里,我永远自由。”
沈宅、楚宴和她的家,是截然相反的方向,沈可鹊几乎没有犹豫,抬步往楚宴车子的方向去。
她没看到身后的沈青长,一直默声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良久后,垂在身侧的手,蜷攥起指头,指甲深陷掌肉中。
他的头垂得更低,唇角浮现细弧,阴影投下,将他眉目中的阴骛渲染更重。
“自由?”
何谈容易-
裴序和宋观都不在,由楚宴亲自开车。
沈可鹊刚坐稳,他便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窜了出去。
像是欲与晚风竞速,窗外风景流过,比平时快了不止几倍。
沈可鹊偷偷打量楚宴的侧脸,犹如壑立雪山,卷云覆墨,薄唇紧抿作锋利的线。
那捧花,被她捧在身前,不自觉地收束得更紧,指尖绕在安全带上,用力到泛白。
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秒楚宴就连车带人一并驶入江里。
下地狱,也不能放过她的那种。
……
一前一后走进家中,关门的响动清脆落下,彻底将两人与外隔绝开。
没开灯,只有月光从落地窗外探入,散落一地银晖。
沈可鹊心思远在九霄之外,一味往前面走,笔直地撞上了楚宴的后背,额头吃痛,她轻捂着,低呼了声。
楚宴动作稍顿,回过身。
他垂眸,沈可鹊挑眼,视线在空中交织,共舞轻乐。
“那捧花,你到底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我……”
等不及听沈可鹊胡诌借口,男人前倾身子,将那捧花从她手里夺了过来,动作是极不符他性子的躁戾。
于半空中划过利索的抛物线,精准地砸进垃圾桶。
花瓣落了一地。
他反手揽着沈可鹊的后腰,逼身向前,将她紧紧抵在玄关墙上。
单手扯开领带,毫不费力地缠住她两支纤细手腕,抵举过头,身子往前一顶。
腕骨传来痛觉,沈可鹊眼尾挤出些湿润。
楚宴今
天大概是不打算心疼她的,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又覆上了蛮横的吻。
沈可鹊双手被束住,身子只能下意识地向他贴近,曲线交融、体温不断攀升。
她长睫轻颤,在险些喘不上来气的时候,他终于放过了她。
沈可鹊刚想大口喘气,男人手掌又钳贴住她的脖颈,偏不让她好受;两条藕节般的手臂轻搭在他的肩上,她的额角已悄然地蒙上涔涔细汗。
鼻尖相蹭,气息暧昧地缠绵不放。
“需要我教你现在该做什么吗?”
楚宴哑声开口,低沉的嗓音比以往更多几分蛊意。
沈可鹊摇摇头,她被限制,不能有太大动作,却还是努力地扬起下颌,轻贴了贴他的唇角。
“我……哄哄你?”
男人手掌力度加重,热切回吻,又半晌才放开,故意挑起尾音:“怎么哄?”
沈可鹊的目光偷溜地往下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