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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九 期以忠義酬明君(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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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朱慈烺的本意,越是大戰就越要出現在戰場上,因為皇太子的身份本身就能有效鼓舞士氣。而且真正到了統帥一級,未必要像吳起那樣為士兵吸吮瘡口,但必須時刻讓戰士看到自己,看到統帥的確是在前方與其一同作戰,而非躲在後面花天酒地。

日積月累就是對軍隊的影響力。

天津之戰是朱慈烺的一次賭博。如果按照小賭怡情大賭敗家的標準來看,此役應該算是小賭以上,大賭未足。如果勝了,清軍會加退回關外,甚至可能主動放棄北京;如果敗了,明軍就只能退回真滄防線,光復區再次淪陷。而因為此戰受到的元氣損傷,或許會導致真滄防線不穩。

這種情況之下,南邊竟然出事!這時機果然是把握得極好。

朱慈烺不能排除意外撞上的可能性,但如果是有人佈局安排,那麼此人若不是跟清廷有勾搭,就是在清廷安插有耳目,且這耳目的地位之高不遜於宋弘業。

為了打天津之戰,魯東各縣巡檢司三員抽一,魯西、河南巡檢司五員抽一,招募壯丁,分派苦役,組成一支兩萬人的後防師。陳永福任此師師長,負責保證滄州到天津的糧道安全。

除了這支部隊之外,各地新兵營以最快度集結,整編為預備師,由閔展煉擔任師長,共三萬人開赴真滄一線,填補第二師與第一師之間的空隙。

在唐河一戰後,蒙古主將岱森達日以及其他部族頭領不得不在被殲滅和投降之間做出選擇。而這個選擇並不困難,所以第一師俘獲了戰馬、馱馬近四千匹。

這些蒙古馬是軍中最受歡迎的馬種,但是騎兵營的密集陣衝鋒對馬的訓練要求高,一時間無法組成戰鬥力。只選了十來匹沒煽過的好馬回去當種馬。

朱慈烺大筆一揮,留了三百匹給蕭陌組建師屬騎兵司,給蕭東樓送去三百匹,剩下的馬匹以及真心投順的蒙古人,全都送到了肖土庚的火器營。

肖土庚被這天下掉下的肉包子打得暈頭轉向。幸福得找不著北!

火器營最缺的就是畜力。

非但需要大量的畜力來運炮,就算是人也需要畜力代步。

一開始選兵的時候,火器營就沒有對跑步度和耐力做出要求,優先選取心志堅定和記憶力過關的新兵。而且在各營伍都提出要求更高的本部曲體能標準情況下,火器營仍舊以東宮舊標準為達標,重點在於訓練火器的裝填度、瞄準技能等方面。

所以火器營一旦與其他營伍協同作戰。部隊行進度實在讓人……不吐不快。

“給咱們這麼多馬,就是為了讓咱們能夠跑起來!從今天開始,邊行軍邊學習騎術!能騎馬的統統編入騎銃局!”肖土庚下了狠心。

在蒙古牧民的指導之下,要學會騎馬並不算太困難,主要是能夠學會輕鬆地與馬保持協同,進行長距離賓士。而這卻取決於天賦和悟性。蒙古人三四歲就上馬背了,在他們看來與呼吸睡覺沒有兩樣,自然也指點不出個一二三。

即便如此,有了馬力的火器營終於擺脫了烏龜的帽子,朝天津馳援而去。

朱慈烺另外還在各地村學、裡學起了“我同王師徵韃虜”的活動。活動中,每個學生都必須用自己力量,為前線將士獻一份心力。最常見的是給軍屬家幹活。其次是捐錢捐物,再不濟也可以給前線將士寫點感恩的文章詩歌……主要目的是讓後方與前線結合起來,讓百姓和將士知道彼此一體。

“在活動中表現突出的學生,賜大紅領巾一條,鞓帶一條,許佩刀,名為‘少年先鋒隊’,由村學體育教員充任總隊長,自然教員為參謀長,文科教員為訓導官。這支隊伍每日早間操練半個時辰。身高過四尺的隊員令學火器。”朱慈烺仍還記得自己前世第一次戴上紅領巾的情形,但實在不能理解只是一件裝飾物,如何與其他同學有所區別。

現在他權柄在手,更沒人會對童軍說三道四,當然可以在最基層。從娃娃抓起。兩三年後,這些少先隊員只要稍加訓練就是優秀的兵源。

一切的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除了南邊。

正是左良玉的突然動作,讓朱慈烺原本準備好趕赴天津的計劃戛然而止。

更大的麻煩是,朱慈烺手中已經榨不出絲毫兵力對左良玉加以遏制。

除非動用鳳陽總督馬士英麾下的軍鎮。

高傑身死,劉澤清孤身逃竄,現在不知道寄在誰人籬下。劉良佐在壽州,黃得功在廬州,這兩鎮倒能加以利用,就是不知道是否會乖乖聽從朝廷的調派。朱慈烺現在最恨的就是那些說自己囚禁上皇的謠言,明明很簡單的事偏偏搞得那麼複雜。

而且這事還沒法解釋,就連皇帝陛下親自出來闢謠,也被人說是皇太子挾天子以令天下。

——實在不行就黃得功吧。

朱慈烺心中有了人選。黃得功是個粗人,小時候偷他母親釀的酒喝,被他母親責罵。後來遼東開戰,他持刀夾在行伍之中,斬得兩個級,受賞五十兩銀子,回家對母親道“這是還你酒錢的。”雖然也算孝敬,但這麼跟母親說話在士人眼裡就是“不孝”,就是跟母親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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