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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拍馬河潼自往還(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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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拿到手下文武呈上來的作文,果然是涇渭分明。文臣皆是之乎者也,洋洋灑灑,武將或是請的槍手,或是自己憋出百來字,勉強完成任務。只看這些人文中反應出的思想,便知道在有明一朝想推行平等自由的思想是多麼可笑。

能在有生之年將“帝國”這個概念灌輸給他們就不錯了。

朱慈烺命人將每份作業妥善保管,著手轉派收攏來的糧草惡和各種輜重前往潼關。洛陽城中的鬧劇勢必有收場的一天,他實在不願意看到最終悲劇的一幕。不過秉承一貫給敵人下絆子的傳統,朱慈烺命人讓留出十萬兩現銀,按照黃冊上的記錄按人頭放。

十萬兩銀子到每個人頭上,對於富家而言是蚊子腿上肉,對於窮人家來說就是救命錢。市場上多了這十萬兩流通貨幣,也能暫時掩蓋物價上漲對民生的打擊,同時還能將東宮沒有囤積到的閒散貨物分散到民眾手裡。

等李自成進了洛陽,見到的就是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繁華城市。

一旦洛陽民眾因為物資匱乏大量逃亡,乃至起事,李自成也就可以品嚐一下人民造反給當局者帶來的痛楚了。

十六年十一月十八,蕭陌傳報,李自成前營大將袁宗第領兵,在龍門縣外紮營對峙。

朱慈烺前世只知道這裡有龍門石窟,這回到了洛陽之後,看了當地方誌,才知道龍門在戰國時就大大有名。白起的成名戰伊闕之戰就生在此地,那一戰白起殺了韓魏聯軍四萬人,開始了他殺星的第一站。

“伊闕”這個名字比之龍門其實更貼近地理現實。因為香山和龍門山兩山對峙而立,中間有伊水流經。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闕樓,故名伊闕。只要派兵守住香山和龍門山,就等於控制了洛陽的南大門。當年韓魏就是各守一山,抵抗白起。只是白起終究是不世名將,將兩國聯軍各個擊破,輕鬆愜意地贏得了伊闕之戰。

如果不是主帥能力懸殊太大。其實駐守兩山的確是以小博大的好辦法。

“偷雞尚需一把米,我們連這把米都沒有。”朱慈烺站在龍門山頂,看著南面的袁宗第營旗招展,感嘆道。

“兵法所謂‘攻則有餘,守則不足’,便是眼下這等情形呀。”身穿全新胖襖,肩上扛著兩槓一星的參謀軍官上前嘆道,連敬語都忘了加。他雖然穿著軍裝,頭上卻仍舊戴著方巾。沒有戴盔,手裡一柄摺扇,不合時令地晃來晃去。

他便是曾經的山賊軍師,原天雄軍的糧草書辦,因為擒獲牛金星而受了少校軍銜,在左軍部充任作戰參謀。

龍門山正是左軍部的駐守之地。

因為新收編的秦兵膽氣未復,還不足以作戰,更不能**成營。朱慈烺便委任蕭東樓為左軍部千總,授以上校軍銜。跟蕭東樓一起來的天雄軍舊部也都安排了訓導官及時培訓。教導軍紀,考核合格的被委任為軍官,不合格的也充任了士官。整個左軍千總部就是如此結合出來的產物,難得的是官兵之間和睦融洽,並沒有出現抱團抵抗的情形。

其中緣故還是因為籍貫。

左軍部大多是從河北召來的兵,原來的天雄軍也都是大名府人。盧象升當年就是利用河北人重視鄉黨的民俗。讓天雄軍充滿了凝聚力。敵人每殺死一個天雄軍士卒,就會增添一分天雄軍的復仇之心,故而一旦被天雄軍咬住的敵人無不脫一層皮。

同樣的口音消除了彼此的隔閡,何況打出盧象昇天雄軍這塊牌子,對於河北人尤其管用。他們都感念盧象升。能成為盧督師的傳代之人也是光榮的事。

朱慈烺對這個滑稽的作戰參謀略有些印象,玩笑道“在孤面前說話,竟不通名報姓麼!”

“卑職曹寧,拜見殿下。”曹寧連忙行禮。毒書生已經成為了過去,如今只有恢復了本名的曹寧。

曹寧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用過這個大號了。當時太子敘功文狀傳下來的時候,曹寧排在第二,他還嚷了一句“哪個***叫曹寧!竟然比爺爺我的功勞還大!”當時山賊眾人也跟著叫罵那個叫“曹寧”的,也不知道算不算落井下石。

當山賊土匪的時候可不能用自己的真姓名,否則太給祖宗丟臉了!

“呵呵,”朱慈烺回到軍事問題上,“如今的狀況是攻也不足。”

在戰爭手段相近的情況下,各將領對戰場的選擇也是類似的。當年韓魏聯軍選擇了伊闕狙擊秦軍,兩千年後的明軍一樣做出了這樣的選擇。然而當時韓魏聯軍將近十萬人,可以從容防禦,而如今太子麾下的明軍只有五千戰兵。

若是再給朱慈烺三個月,麾下戰兵能夠擴增三倍。

那也只是袁宗第一營的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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