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微風徐徐的將阿肅清澈的嗓音送到顧雨桐耳畔，她不知不覺中停下了手中的活，合上眼睛，聆聽這童謠。

許久，她問“這唱得是什麼？”

阿肅回答她“是讚歌。”

“讚歌？”

阿肅一邊繼續賣力的插著乾草一邊道“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我們達延汗幼年登基，直到成年之前全都仰仗著滿都海哈屯。”

“滿都海哈屯……”顧雨桐喃喃自語道。

“是的。”阿肅說到她的時候面色中滿是敬仰“我們都尊稱她徹辰。她本是前任可汗的妃子，後來在前任可汗過世之後，面對部中動亂，她以男子都難以匹敵的謀略力排眾議，輔佐達延汗上位。簡直是我們韃靼部的傳奇。”

坦白的說，這故事顧雨桐很早之前就聽過，看來現實和歷史故事中的記載出入並不大。她淺笑著點了點頭“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呢。”

阿肅對於顧雨桐的贊同深表欣慰，於是忍不住又多說了些“我們達延汗雖然與滿都海哈屯的年紀相差甚遠，但是一點都不影響他們感情篤深！”

提到巴圖蒙克顧雨桐的眉毛下意識得一挑，她其實並不十分感興趣，然而這時候若是表現出來反差，必然會讓阿肅感到奇怪吧，故而只能繼續附和道“哦？怎麼說？”

“達延汗親政以後，按照古法理應會在部中或者外邦再選出幾位女子冊封哈屯，部裡的幾位大將軍好幾次都向達延汗進言，可是都被他以大業未統，無心風月的理由給拒絕了。”說到這裡阿肅壓低聲音悄悄跟顧雨桐道“部裡的人都看得出來達延汗是對徹辰用情至深，不想讓徹辰受委屈呢！”

其實阿肅說的這些相較顧雨桐早年從歷史書中瞭解的巴圖出入不大。後世評價達延汗和其徹辰常年共同征戰，伉儷情深。一生共育有七兒一女，後來更是在滿都海哈屯戰死之後慟哭不已，以卵擊石糾集蒙古各部攻打大明誓要為她報仇。

她微笑“確實是令人羨豔的一對呢。”

“誰說不是呢！”

“說起來……”顧雨桐轉開話題“從剛才其我就想要問你了，馬棚門口立著那那兩根橫木是做什麼用的？用來拴繩子用的嗎？”

阿肅扭頭看了一眼那兩根木頭道“哦，那個呀……原本是用來養我們達延汗養的兩隻矛隼……你可能沒聽過矛隼吧！這是我們草原上的一種鳥，可以出戰的！”

顧雨桐點點頭“哦，原來如此。”

“達延汗原本將那兩隻矛隼交給我來養的，可是沒過多久又帶回自己的營帳親自豢養了……”說到這裡的時候，阿肅的語氣中竟還有那麼些許的失落。

顧雨桐寬慰道“畢竟是戰鳥嘛，你們達延汗謹慎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說話間一個人出現在馬棚前，身姿卓越，阿肅見了來者瞬間什麼情緒都煙消雲散了，結結巴巴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頓時都說不清了

“徹……徹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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