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情理之中。顧雨桐盤算著將那一錢雪蓮先送回大明，讓朱丹溪先製作一些療程的九轉清新丸。總比現在束手無策來得讓人安心。

她剛想答應，卻被巴圖接下來說的話深深的噎住了

“只是，現下戰事吃緊，我族人力短缺。在統一亦卜刺部的期間，還煩請大明的皇后殿下留在我這令人難以忍受的韃靼部中出一份力才好呢。”那句‘難以忍受’他咬得格外重，彷彿要將顧雨桐曾經帶給他的恥辱原數奉還。

顧雨桐聽了他開出的條件已經氣得無話可說，半晌才勉強開口“巴圖蒙克，你這也樣子，有意思嗎？”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簡直是氣急了。

出一份力。

說的好聽！任誰都知道巴圖是想要她在韃靼部為奴為僕！

巴圖似乎很是享受她這副模樣，勾了勾嘴角“有沒有意思，是我說得算。別忘了，現在是你們大明有求於人，那規矩自然是有我來定了。”

他的冰冷的目光掃過顧雨桐的臉龐“加上這個附加條件。否則，無論你大明開出什麼條件，都免談。”

顧雨桐知道他是認真的。巴圖蒙克向來很有信心，即便沒有大明的幫助，他也能統一蒙古各部，這只是時間問題。

他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將顧雨桐曾經帶給他的屈辱盡數奉還。

巴圖欣賞著顧雨桐拼命咬著下嘴唇，剋制住自己情緒的樣子，戲謔道“看來那個小皇帝在你心裡也不過如此嘛。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那千年雪蓮做什麼，但是能讓你屈尊降貴到我這兒來，想必是性命之憂吧。用你那可笑的尊嚴，換小皇帝的一條命，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顧雨桐始終不出聲，看向巴圖的眼神彷彿恨到了一定程度。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說著，越過顧雨桐朝帳外走去。

“好！”沒有人知道這個字從顧雨桐的口中說出有多麼的艱難，她可以想象巴圖在未來的日子會帶給她多少的屈辱，但是這是唯一可以救朱佑樘的辦法。她閉上眼睛決絕道“在統一亦卜刺部之前，我願在韃靼部中，為奴為僕。”

巴圖停下了腳步，可是臉上的神情卻比剛才更陰沉了“看來，你的自尊心也不過如此。”

顧雨桐忽略了他的嘲諷只是道“雪蓮……”

“我會讓人送來。”說完，他不再贅言，自顧自地離開了帳子。顧雨桐覺得他的情緒相較之前愈糟糕了。

隨後，顧雨桐又被人帶回了先前的那個營帳，只是這次不同的是，他們沒有再用麻繩限制住她的自由，相反的還給了她一床毛毯，一條棉被和一個破舊的小几案。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個營帳怕是她這個奴隸未來這些日子裡的住所了。

她環顧四周，扯著嘴笑了笑。

平心而論，她沒什麼不滿足的。巴圖蒙克沒有在吃穿用度上剋扣她，因為據她所知，遊牧民族對於奴隸的苛刻因當遠遠不止於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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