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回

顧雨桐努力想要將手中的蒙古刀往回抽，然而朱佑樘握緊了她的手腕，越是掙扎就越往胸膛送。

“關於他的事情我從來都不過問，我怕問了你傷心，我怕問了就知道他在你心裡究竟有多重要了。”

他脈脈眸子輕抬“我不會傻到真的以為你是心甘情願的入了我這東宮。我以為我不問，終有一天你會忘記他。我盡我所能的溫暖你，以為終有一天，你會愛上我。可是……我所做的一切到頭來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

他又向顧雨桐逼近了一步。顧雨桐抵住門，退無可退。眼看著刀子已經劃開了朱佑樘的衣衫，然後後者卻置若罔聞。

顧雨桐無法，只得手一鬆，刀子應聲落地。

“顧雨桐。”他扶著她的雙肩“我說過，你若要離開，請先結果了我。這是你自己放棄的機會，我朱佑樘終其一生也絕不放你離開。”

他就這樣毫無徵兆的俯下身，吻住了顧雨桐那小巧紅潤的朱唇，繾綣糾纏，輾轉反側。那一吻很長也很深，像是要耗盡他所有的柔情。

他一隻手緊緊的攬住顧雨桐的腰肢，讓後者動彈不得。

顧雨桐想逃開，可是在唇齒研磨間，她覺得自己像是化作了一汪春水，動彈不得。她雙手抵在朱佑樘的胸前，靠著他在腰間的支撐才勉強站立。

“雨桐，不要離開我……”

顧雨桐一邊回應著他的吻，邊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我沒有要離開。我已經同他講清楚了，我們……我們……已經……嗯……不可能了。”

朱佑樘停了下來，注視著顧雨桐“我不信。”

“說完全放下了必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他向我求婚了，說願意傾盡所有帶我走……”

朱佑樘的眼皮跳了一下，抿緊了得嘴唇暴露了他內心的忐忑。

“我拒絕了。”顧雨桐俯下身將地上那把刀子撿了起來，插回刀鞘裡“這把蒙古刀我只想撿來，就當做是最後的紀念吧……”

朱佑樘猛地抱住了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間悶悶的道“我下了朝來找你，卻現你不在書房。暗衛通報說東宮有人入侵，是巴圖蒙克，我一下子心都涼了。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這幾個月來的朝夕相處就像黃粱一夢，終究是要夢醒了。”

“我坐在空蕩蕩的寢宮裡，哪裡都是你的影子。古人說借酒消愁，我想借那五十年的女兒紅驅趕你的影子，直到你出現在了門口。你不知道我心中是多麼狂喜，可是心底裡的聲音又不斷地告誡我自己，你只是來道別，你只是來取走你的行囊這才碰巧遇見了我……那是我在想，我倒寧願你是來道別的，因為後者太悲哀了，臨了了，你連見都不想再見我一眼。”

顧雨桐不知道該回答什麼，覺得他人前英明睿智，可遇上這樣的事卻傻得可笑，又讓人心疼。最終，千言萬語只化作一聲嘆息，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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