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大街上也不乏如她們這樣帶著面紗出來湊熱鬧的小姐們，未成年平民家的孩子會帶上一個幼獸的面具，據說最初是為了以防天帝的玄鳥將他們抓走，後來就演變成了地方習俗。

穿過華美的街道，塘河沿岸被香燈裝點的猶如白晝。偶爾，可以擦肩而過幾對偷偷跑出來與心上人相會的小情侶，當真如同歐陽修筆下《生查子?元夕》中描述的那樣，“月上柳梢頭，”

人潮向塘河匯聚，據說餘杭官府在那裡擺了上元詩會。參加詩會的大都是些世家公子，文采灼灼，不免引的這些偷偷溜出來玩的小姐們前去湊湊熱鬧，飽飽眼福。

九月一門心思的往那裡趕，顧雨桐知道，從頭到尾，她不過只是為了見一個人。

詩會擂臺周圍已經圍了好些人，九月不死心，拉著顧雨桐就往裡面擠。不得不說，愛情的力量是強大的，這一層層的人牆，還真讓她給擠進去了。

“誒呀！擠什麼擠呀！嫌看不清不知道早點來啊？”一個女子尖著嗓門衝著她們大喊，待仔細辨認過後陰陽怪氣的道“喲，這不是金家三小姐嗎？不是向來身子不大好嗎？怎麼今天被放出來了呀？”

那女子身上帶滿了鳳釵玉鐲，活像是隻被金銀飾插滿了的刺蝟。語氣粗鄙，似乎不象是什麼世家女子。

她身後還站著幾位小姐，相比之下就清新脫俗多了。為的那個秀麗端莊，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大家風範。隔著面紗，可以看見她皺著眉頭看著那女子叫囂，神情不滿，卻沒有出聲阻止。

九月白了那女子一眼，並沒有接話。

顧雨桐問道“九月姐姐，那人是誰啊？她好像知道你是誰啊，你們認識嗎？”

九月眼睛都沒抬一下“傻丫頭，在這個餘杭想要和我們金家攀上關係的人多了去了。可再怎麼樣也不能和一個鹽販子的女兒扯上關係不是？平白掉了價。”

那女子聽了當然不樂意了，邊大喊“你說誰是鹽販子的女兒！”邊要動手。所幸被身邊同行的幾個小姐攔下了。為的那個對九月道

“九月，你也知道紅梅的出身向來是她最在意的，你又何苦在大庭廣眾之下挖苦她？”

原本在等詩會開始的人們注意力全都被這裡吸引了過來，那女子的話一出，瞬間就將紅梅塑造成個因為出身而遭人欺負的商賈子弟，而九月則是一個仗著累世公卿橫行霸道的世家貴女。

文人雅士大都憤世嫉俗，免不了對九月指指點點。九月心中不俞，但嘴上卻半句沒吃虧

“縣令小姐心也真是大，想當年退了和我大哥的親事，沒想到現在居然自降身份，同你向來最不屑的人混在一起……陳大小姐當真是餘杭第一風雅，第一清高，第一自甘墮落。”

聽了這話，縣令小姐的臉色一變，也不知是因為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反倒是她身邊的幾個千金聽不下去了，開腔揶揄道“以璇瑩的才氣金家自然是容不下。你還沒聽說吧，武安侯府的聘書這些日子已經送到縣令府上了，璇瑩不日就要嫁給小侯爺做側妃了，到時候不知是何等的尊貴，你怕是想見上一面都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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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無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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