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丞面色一沉,立刻出列反驳:“朝荣郡主此言差矣!皇城金吾卫轮值如今乃是白家所辖,与张大人何干?”
他是张开华族弟,自然下意识为族兄开脱,把锅甩给了政敌党派的齐家白家。
此言一出,他自觉是说错了话,不由得露出来恼恨的神色。
元韫浓轻笑一声,缓步走近:“御史中丞倒是护得紧自家人,说得好啊,金吾卫如今是白家在管,怎么来问我们元家?”
御史中丞看着元韫浓掏出来的那本簿册,才觉自己被诓骗了,那并非是真的记录文书,而是元韫浓随口说出来诈他话的。
那簿册根本不是什么记录文书,而是……
御史中丞脸色大变。
“那这封举荐书总归是御史中丞三年前三年亲笔所书了吧?举荐侄婿做金吾卫翊卫的书信,又该作何解释?”元韫浓问。
“我那只是!”御史中丞险些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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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张开华拽住了袖子,御史中丞生生止住了下面的话。
元韫浓替他说了:“只是任人唯亲罢了。”
实际上那几张记录是她叫人撕掉的,那些没记录的金吾卫是念及了与元氏,与元彻回的往日情分,不忍为敌,刻意回避了。
那她自然也不能让人难做。
只是御史中丞把这事情攻击她,她反咬一口罢了。
“御史中丞居然如此口出狂言,污蔑岐国公府与郡主,还请陛下主持公道。”沈川忙道。
惠帝像是有些心不在焉,摆了摆手,“贬。”
“陛下!”御史中丞还想再说。
张开华制止了他。
只是贬官,没有牵扯更多,已经算好了。
如今他们张家大势不在,贵妃还被太后和皇后暗害所亡,必须保住最后的力量。
虽然能落井下石,想着斗倒元家最好,但他们最要的敌人是太后党派。
因为只要慕湖舟一当上皇帝,那他们一点喘息都不会有,马上就得死。
齐丞相不紧不慢地站了出来,“虽说张家又错,但朝荣郡主也的确是夜闯宫闱了。”
“擅闯?当时我母亲危在旦夕,事出从急,那时守门的金吾卫却假传旨意,不让我进宫探望母亲。我疑心宫中有人生事谋反,这才急着带部曲入宫。”元韫浓立于殿中,朗声道。
她似笑非笑地道:“我分明是一心为君,想着——清君侧。”
满朝寂静。
白统领厉声喝道:“放肆!擅闯宫门乃大罪,岂容你在这里巧言诡辩!就算有刺客,也该禀明圣上!”
“若真是刺客呢?待我禀明陛下,早就来不及了。白统领,你这话说的,是巴不得再有危机时无人挺身而出救驾吗?”元韫浓不疾不徐地问。
口舌之争,你来我往,元韫浓最是擅长不动声色地诡辩。
有人泼脏水,她便要避重就轻地泼回去。
不管真的假的,黑的白的,一律都讲得天花乱坠。
丞相冷声喝道:“听朝荣郡主此意,是不知道惠贞长公主谋害张贵妃,只是恰好在那个时候进宫探病了?当日张贵妃于宴上暴毙,郡主在那种时候进宫,可真是好兴致。”
张开华也立刻拧眉看了过来。
他隐约觉得这些事情跟太后党派脱不了干系,但是当时传来的消息是惠贞长公主畏罪自裁。
尽管他仍觉得太后党派动手的可能性更大些,但也多少起了疑心。
元韫浓问:“丞相为何要如此污蔑母亲?母亲生病,在自己宫中不曾离开,更是未曾踏足宴席半步。如此怎能说是母亲谋害张贵妃?”
“空口无凭,此事是太后娘娘定得罪,陛下授意,难不成郡主是质疑太后和陛下的旨意了?”丞相怒目而视。
“金吾卫当夜值守记录全部在册,宫女证词我也早就派人抄录,若是丞相想看,我随时可以叫人拿来给丞相看看。”元韫浓眸光微冷。
白统领立即道:“即便如此,长公主与张贵妃素有嫌隙,焉知不是她指使他人下毒?”
元韫浓唇角微微勾起,“当时皇后不是抓到了投毒的宫女吗?”
丞相面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