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元韫浓在意很多人,心里也装了很多事。
他不想再有什么来分走元韫浓的精力与爱。
“我不想有什么再让阿姊分神。”裴令仪说了实话,“何况女子生产本就是万分凶险,我不想阿姊承担任何风险。”
元韫浓的身体不一定能负担起孩子的,而且元韫浓也不会想要孩子的。
裴令仪依然对前世印象深刻,元韫浓灌下落子汤后昏了那么久,他是真的很害怕。
他怕元韫浓就这样死了。
“阿姊平平安安的便好了,子嗣之事于我而言,并不重要。难道阿姊喜欢孩子吗?”裴令仪问。
“不,再说吧。”元韫浓摇了摇头。
谈不上厌恶,也谈不上欢喜,平常而已。
前世那么激进,也只是因为不想生下裴令仪的血脉而已。
至于今生……再说吧。
“那便好。”裴令仪稍稍松了口气。
于他而言,元韫浓才是最重要的。
拉着元韫浓坐下,裴令仪拿起软布,“我来替阿姊擦,阿姊用膳吧,不必管我。”
元韫浓刚盥洗完,头还半湿不干,“你吃过了?”
“我擦完再吃。”裴令仪细致地一点点擦拭着元韫浓披散的长。
元韫浓也没再管,拿起碗筷,离自己最近的是一道花雕脆鳞鲥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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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仪笑道:“鲥鱼多刺,我虽挑过鱼刺了,但阿姊用时还得小心些。”
“你挑的鱼刺?”元韫浓扬眉。
“嗯。”裴令仪的指尖没入元韫浓的头,他垂着眼睛,“阿姊喜欢吃鲜鱼,这些自然我来效劳。”
“你倒是乖觉。”元韫浓笑出了声。
裴令仪只当是夸赞,弯了弯唇角。
等到裴令仪将元韫浓的头擦干,元韫浓也吃得差不多了,搁下了筷子。
裴令仪也只是简单地用了一些,便叫人撤走了菜。
元韫浓原以为裴令仪用过早膳,也该去办正事了,岂料裴令仪依旧赖在她这里不走。
想想今日也不休沐,该上朝的。
“你怎么还不去上朝?”元韫浓捧着前几日裴令仪新寻来讨她欢心的孤本,问道。
分明前不久还在同一张床上颠鸾倒凤,裴令仪对元韫浓此时的翻脸不认人感到无奈。
“这几日惠帝都没有上朝,我便是不去也无妨,休一日也不碍事。”裴令仪道。
元韫浓斜睨他一眼,“这还没当上皇帝呢,就已经是这副昏君做派了。等真当上了,还怎么了得?”
裴令仪笑:“那怕是成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元韫浓不理他了,自顾自翻阅着孤本。
裴令仪坐在元韫浓身边,盯着元韫浓看了半晌。
见元韫浓真的不理睬他,裴令仪歪倒在元韫浓腿上,仰着脸看元韫浓,“阿姊。”
元韫浓合上书,搁在一旁,望向自己双膝上跟撒娇的小猫似的裴令仪,“做什么?”
“阿姊若是无事做,我陪阿姊进宫看望惠贞长公主如何?待看完了,阿姊还能去淑慎那里坐坐。”裴令仪说。
“也好。”元韫浓点了点头。
裴令仪行动力一绝,立刻换了衣裳,叫人套马进宫。
惠贞长公主在宫里也是小病一场,见元韫浓时也是戴着面帘坐得远远的,怕过了病气给元韫浓。
她忧心远在边关的岐国公和元彻回、元蕴英,又挂怀元韫浓一个人在清河王府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病。
元韫浓告诉她一切都好。
惠贞长公主这才放下心。
等聊得差不多,惠贞长公主说:“母亲在宫中一切都好,你也不必牵挂。应怜,你先去淑慎那里头坐坐吧,你们也该有段时日没见了。这里就留五郎下来,母亲也刚好问他一些日后的婚嫁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