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病痛似乎趁虚而入,胸口一阵一阵的窒闷感煎熬无比。
元韫浓靠着铁架一点点滑下去,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这下可才是麻烦了,怎么样才能保命,又怎么样才能逃命?
手上的镣铐沉重无比,元韫浓动得稍微频繁一些,就会被磨破皮。
当晚元韫浓就病了,只是死不了,也没人现。
一连三日,元韫浓能接触到的,只有一个来送一日三餐的哑奴。
元韫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真没吃过这种苦。
她不断地思索着有什么能破局的办法,可她现在连人都见不到。
元韫浓已经听了三天帐外一切细碎的声音,有些路过的士兵们会谈论一些琐事,这些琐事里总有些有用的讯息。
例如说他们提到前朝来和亲的那个裴雍公主,嘲笑她是个已经老了的寡妇,被北凉皇帝丢在军营里,来做和南朝交战时可有可无的人质。
例如说他们提到有几个南朝的奴隶死了,他们把尸体丢在了东南方,秃鹫和野狗和吃掉那些尸体。
于是在第四日,她在哑奴放下盘子时,突然抓住了哑奴的手腕。
哑奴愣了愣,惶恐地抬头看向元韫浓。
“你身上,有寒食散的味道。”元韫浓说道。
哑奴呆在原地。
“在这军营里,是有哪个贵人在服用寒食散吗?”元韫浓靠在铁架上,“你身上有这个味道,就说明你平时会接触到这个,不管你是负责传送,还是服侍。”
哑奴似乎是感到了恐惧,想要后退一步。
但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更加用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致使她不能后退。
她从这个美丽却病弱的女子身上,感知到了一种压迫感。
分明她稍微一用力就能挣脱这个虚弱的女子,但是她却不敢挣脱。
哑奴连忙跪在地上,本能地用另一只手比画着向元韫浓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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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韫浓笑了一下,“别担心,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她说完,瞥了一眼帐外,那些卫兵并没有动静。
是他们掉以轻心了,但谁会对一个体弱多病,养尊处优的郡主满怀警惕呢?她甚至都被锁起来了。
更何况她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顺从,像是被吓坏了胆。
哑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元韫浓。
“你看,我身体虚弱,自小多病,成日里没有精神。在家中我都是服用寒食散来维持精力的,我离不开它。但是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每日我都觉得万蚁噬心。”元韫浓说道。
这话当然是假的,寒食散长期服用一堆毛病,不但亏空内里还会中毒,产生依赖上瘾。
也就只能迫不得已的时候用一些。
她清楚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太久的。
如果想要逃出去,必须得靠药。
所以她笑着对哑奴说道:“我想请你从你能接触到的寒食散当中分一些出来,在送饭菜时给我,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哑奴连连摇头摆手,比画着不行。
如果被现她盗取主人的药的话,她会被处以极刑的。
元韫浓注意到哑奴缺了小指的手正剧烈颤抖。
在北凉,左手缺一根手指,那是偷窃者才有的刑罚。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