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仪这种人,低头的时候绝不会是臣服,只会是在思考该什么时候咬断敌人的咽喉。
“嗯,但这和郡主何干?”惠帝眯起眼睛。
“郡主心善,看不下去便上前阻拦,谁知吕世勋竟敢动手推郡主。郡主摔在石上,这才受了伤。”裴令仪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元韫浓满手的血,暗自攥紧了拳头。
惠帝果然怒气冲天,“他怎么敢?居然敢对郡主动手?眼里还有没有皇族宗亲,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陛下息怒。”裴令仪道。
太医匆匆赶来,一一行礼,便为元韫浓诊治。
“阿舅。”元韫浓轻声喊道。
裴令仪隔着漆金屏风在外面跪着,惠帝自始至终都没叫他起来过。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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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惠帝问。
元韫浓眉目楚楚可怜,压低了声音:“父兄近来感叹阿舅为朝政忧心,朝荣如今惹了祸,可会坏了阿舅的大事?”
“惹什么祸?是吕家那个不长眼睛冲撞了你,还有那个裴……”惠帝止住了话。
“阿舅,我见清河世子着实可怜,可否叫父亲收他为义子,住在国公府,这般也不至于受了欺负。”元韫浓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惠帝的袖子。
“胡闹,这怎么可能……”惠帝皱眉,说到一半又停下了。
住在国公府,那就说明就算叫裴令仪袭爵也无伤大雅。
裴令仪既回不了清河王府,也接受不了裴氏部曲,还待在岐国公一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掀不起风浪。
而且还可以赚取美名,那些人不至于再追着他让他允许裴令仪袭爵,底下人也不会再说他亏待了裴雍后人。
如果名义上是惠贞的义子,那就是宗亲。但若是岐国公的义子,可就不一样了。
岐国公府本就特殊,三个原配之子,还有一个是长公主之子,只有一个宗亲。
岐国公义子这个身份,既不占宗亲身份,又看着仿佛和皇族沾亲带故,更显皇恩浩荡。
光从伦理纲常,忠孝节义上,一下子让慕南篡位亏欠裴雍的情况逆转,显得合理起来了。
这么一想,百利无一害啊。
惠帝思及此处,咳了一声:“朝荣心善,罢了,朕便依了你,一会拟旨吧。”
“多谢阿舅。”元韫浓仿佛满眼崇敬和感激。
惠帝十分受用。
反倒是一旁的太医不敢贸然开口,额角渗出冷汗,为自己竟听了此等辛秘而心惊肉跳。
只得闷头一声不吭地替元韫浓处理伤势。
“朝荣这伤怎么样?”惠帝才想起来问道。
太医正要开口,宦官走了进来。
宦官谨慎地观察了如今的场面,禀报:“陛下,三皇子,岐国公府和惠贞长公主,还有吕大人与其子在外求见。”
“通通叫进来。”惠帝道。
隔着屏风,元韫浓依稀看到几道身影。
她想以沈川性子,怕是又想着不顾后果也过来。
但是他身份不合,说话又不计后果,定会被父兄拦下。
毕竟前世他没少因为性子刚直而被同僚排挤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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