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乐意,现在也已经由不得阿姊了。”裴令仪拂开元韫浓抓着他衣领的手,“你说得对,我没杀他。”
元韫浓稍稍松了口气。
“我就该将他千刀万剐。”裴令仪一字一顿道。
“你敢?”元韫浓咬牙和他对峙。
裴令仪掐住元韫浓的后颈,问:“我怎么不敢?”
他切齿痛恨般,“从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我还不敢,也不能吗?”
他的拇指抵在元韫浓的下颌,缓慢且暧昧地摩挲着,“阿姊最近提拔了很多人,是因为他们都像沈川吗?”
“你什么意思?”元韫浓顿时警惕。
“宠信奸佞小人,那必然不是阿姊的错。”裴令仪语调低柔,“那都是他们的问题,尤其是沈子谦,那条勾引阿姊的贱犬。”
元韫浓惊怒:“裴清都!”
“不仅是沈子谦,你提上来的那些臣子护卫,宦官伶人,我一个一个杀过来!”裴令仪摁着元韫浓后颈的手愈用力,“到时候我就把他们的脑袋悬在我们的床帐上,好叫阿姊看着这张脸与我欢好!”
“啪”的一声。
元韫浓一巴掌扇了过去。
裴令仪被打偏了头。
这一巴掌元韫浓没留余力,裴令仪都尝到了唇角的血腥味,脸上火辣辣的疼。
裴令仪舔了舔唇角,抬眸看向元韫浓,居然笑了一声。
门外传来宦官小心翼翼的传报:“陛下,淑慎县主到了。”
裴令仪登基之后,改慕水妃公主为县主,封号不改。
元韫浓掌心麻,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哎!娘娘!”宦官就看见元韫浓提着裙摆,带着怒气快步走了出来。
慕水妃在外面等候,看到元韫浓纯属意外之喜,“韫浓!”
元韫浓停下脚步,冷笑:“水妃姐姐,你倒不如替我好好劝劝他。”
语罢,她转身离开,将慕水妃的呼喊抛之身后。
宦官和慕水妃一转头,就看到裴令仪从殿内走了出来,目送元韫浓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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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见裴令仪脸上鲜明的巴掌印,都被吓得一阵心惊胆战。
既为元韫浓掌掴陛下心惊肉跳,也为自己竟然知晓了此事忧惧。
反倒是元韫浓见裴令仪跟慕水妃谈完后确实没难沈川,才放下了心。
诸如此类的事情在前世生了很多回,她总跟裴令仪在来回拉扯。
“韫浓、韫浓……”低低的呼唤声在耳边。
元韫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慕水妃惊喜的脸。
“醒了,醒了!快快,去叫太医来!”慕水妃忙转头跟沈川道。
沈川立刻走了出去。
元韫浓艰难地侧过脸,看到床脚的裴令仪。
慕水妃端了参汤过来让元韫浓润润嗓子,“先来喝点吧,你在梦里一直哭,可把我们吓坏了。”
“我……我做了噩梦。”元韫浓嗓子还有些哑。
“阿姊现在可觉得还好?”裴令仪问。
元韫浓点了一下头,又看向慕水妃,叹了口气:“水妃姐姐。”
“怎么了?”慕水妃殷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