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知道存有几分自我安慰。
裴七同样焦急:“主君,万一朝荣郡主回头就将此事告知元彻回呢?”
“若真如此,那便是我命了。”裴令仪没再回头。
趁着夜色翻身骑上舞阳儿,商队启程,在二者掩护之下,裴令仪奔赴逃路。
风雪夜茫茫,裴令仪骑着黑马破开冷冽肃杀的雪与风,日后且作亡命徒,待他杀回京华。
他一抬头,万山载雪,明月薄之。
该说是畅快还是窃喜,是动容还是晦涩不明,那一轮黯淡的月,却再次照亮了他龙驹夜逃的路。
此回,只挣得残命一条。
元韫浓两眼一睁就是自己枕在裴令仪膝上。
裴令仪垂着眼凝视着她,见她醒来,扶了她一把。
前世再亲密也有了,今生元韫浓也不会为这些举动而心慌意乱。
更何况,元韫浓本就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他们总说女子的贞洁在罗裙之下,可元韫浓总不以为然。
那是什么鬼东西?怎么男子有通房,女子便得是完璧之身?无非是用来束缚女子的鬼扯罢了。
等她做了皇后,就像前世那样把这些鬼规矩全给……
诶?
她这一世的目标不是沈川吗?
沈川在她眼里,真的比得过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吗?
元韫浓反应过来。
“阿姊睡着了。”裴令仪神色如常。
元韫浓没想到这一边。
她是因为前世习惯使然,裴令仪又是怎么用平常心待她如此亲近?
她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想到跟惠贞长公主约好的装晕战术,有些心虚。
她是忘了个一干二净,反而睡着了。
“咳咳。”元韫浓还真觉得脑袋有点昏沉,咳嗽了两声。
总不至于做了个前世的梦,现在也跟着头疼了吧?
元韫浓隐约有自己又要病了的预感。
“阿姊?”裴令仪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元韫浓,“着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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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韫浓摆了摆手,“可能是睡太久了,我得回去了。”
裴令仪抿了抿唇,“那明日……”
“想什么呢?我是来受罚的,自然还要来。”元韫浓都没想明白裴令仪怎么想的。
想来估计是被抛下久了,总觉得会被丢下。
“嗯。”裴令仪点了一下头。
元韫浓出去前又偷了点贡品塞在裴令仪怀里,“多藏些回去,人学机灵点,别老跟那几个混账硬碰硬的。”
裴令仪低着头,“好。”
“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元韫浓叮嘱完,便行色匆匆地离开。
再晚些,惠贞长公主怕是要等急了找人来寻,要是撞见了裴令仪,那可就说不好了。
回去的马车上,惠贞长公主果然问了:“今个儿怎么这么迟呢?说好的装晕带你回去,怎么也没个动静?”
“母亲,我是想着头一日便装晕,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躲懒了吗?总得装个几日的。”元韫浓早有准备。
“先前怎么没见你说呢?”惠贞长公主点了一下元韫浓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