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饮砚知道这远远不够,在对方奋力挣扎时,用拇指摩挲他的脸颊:“肖询,标记我吧,标记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乖。”
“不可以,砚砚……身体!”平日咬他腺体毫不犹豫的人,此刻却疯狂摇头,越来越高的信息素让他语言表达能力受挫,“伤害、砚砚,会被讨厌,不……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5。4正文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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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他也会死吗
“没错,我讨厌你,肖询,我很讨厌你。”对方越是这样,庄饮砚反而哭得越凶,“为什么你总是出事,为什么你总让我难过。”
“用死来惩罚你实在太轻松了,你不许死听见没有!你给我活着,我要你活着向我道歉向我忏悔!”在最激动的时候,庄饮砚忍不住趴在他的肩膀上捶打,哭到失声。
“别……别哭,我、我错了,对不起。”
诚挚而结巴的道歉并没有得到认可,庄饮砚抹掉眼泪背过身,把自己的腺体露出来给他。
“我不需要一个将死之人的道歉,因为他们的道歉伴随着解脱,往往没有任何意义,肖询,我要你活着,清醒着和我道歉。”
“……”
身后只留下粗拙的呼吸,约莫几秒后,杜松子酒信息素破门而入,青年的利齿破开他的腺体。
比往日更加凶狠更加浓稠,庄饮砚疼到冒冷汗,生理泪水从眼眶挤出来,为湿濡的下睫毛又添了几分重量。
“啊……”到最后,庄饮砚实在受不了,抓着肖询的膝盖痛吟,腺体快要被咬麻了,全身都在颤抖。
但当对方的舌尖扫过缺口,和注入身体里逐渐被稀释的信息素时,熟悉的感觉袭来,庄饮砚嘴角下撇,刚转头没来得及痛惜心软。
只在一瞬间,肖询口中的鲜血因为过度隐忍而喷出来,那是庄饮砚再熟悉不过的温度。
衣服和眼眶也都无所幸免,视线中有了红色的点缀,庄饮砚张唇想要呼救却无助地发不出声音。
混着肖询血滴的泪水掉了线,不停下坠,有几滴渗进庄饮砚的唇周,腥苦无比而又熟悉的味道再次让他畏缩发抖。
忍住痛感和不停袭来的痛苦回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摁了两下旁边红色的紧急按钮,看见邬缪和周时逸一起冲进来,倒头彻底昏过去。
在昏迷之时,庄饮砚又做了一个梦,近来连连的梦境让他像被魇兽吞噬,很不好受。
这一次,在梦里,他和肖询一起在河边画画,风声沙沙拂过嫩绿青草的声音如美妙舒缓的音乐,小河被阳光透彻,闪烁着耀眼的波光。
青年用率性而恣意的笑容嘲笑他画得不好看,庄饮砚垂首看见自己图上歪七扭八的房屋,也跟着忍俊不禁。
“砚砚来看看我的画吧。”
梦里,他好奇地朝肖询的画望去,笑容在靠近看清那副画的时候,霎时凝固。
那是一个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人,双手被锁在墙面上,沿着他手腕留下的鲜血继续向下,那个人的脸赫然印入眼球,正是肖询本人!
他愕然抬眸,想要去寻找肖询的踪迹,方才还波光粼粼的河床瞬间失去颜色,嫩色青草也枯萎调垂,阳光被黑夜侵袭。
最要紧的是,刚才一直在他旁边画画的人不见了。
“肖询,肖询……”
庄饮砚跌跌撞撞在梦里呼喊他的名字,右脚踏空的感觉叫他心脏突然被掏空,青年猛地睁开眼睛挺身,急促地呼吸新鲜空气,缓解刚才梦里的压抑氛围。
“醒了?”周时逸的在他身旁问道。
“我昏迷了多久?肖询呢?肖询呢?”说着就掀开被子,随便踩住自己的鞋子就要往外走,刚起来整个人又跪在地上。
“稳住了,小心点!”周时逸扶着他,心疼道,“你还有闲心思担心他?你腺体都被咬得那么深,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后遗症。”
“不会,他有控制,我知道。”
被标记过无数次,庄饮砚无比了解他牙齿落下的深度和力度,如若不然,也不会因为极度的忍耐而喷血。
等等,喷血……
庄饮砚挥开他的手,要往急诊室跑,恰好撞见要来的邬缪,庄饮砚看见人就着急地跑过去问。
“肖询呢,肖询还活着吗?”
“活着。”邬缪的话还来不及让他舒口气,顷刻又把人提到悬崖边上,“靠你的信息素勉强吊着一口气,仅此而已。”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深沉的绝望笼罩,长时间的忧伤已经让终于不复往日的光彩,他无法想象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人,今天竟然濒临死亡。
邬缪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我过来的时候着急没仔细听,但大致情况就是,你舍友给他注射了你们学校实验室不知名的实验药品。”
“于……于舜?怎么会?”抓着他大褂的手指慢慢松开,庄饮砚不可置信地缓慢摇头,“他为什么……”
“我们也想知道是为什么?”肖鹤安右手插兜,从门口走进来,“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在研究肖询体内未知药品到底是什么,警察那边也试图撬开他的嘴,但他咬死了不说,还说想见你一面。”
“小庄,非常抱歉,刚才趁你晕倒的时候,我擅自从你腺体里提炼了信息素,”
邬缪重重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目前最紧急的情况,就是要在稳住肖询病情的情况下,研发出解药,如果、两周之内还不能研发出来的话……”
最后的留白部分,在场的四个人心知肚明。
庄饮砚耷拉着肩膀,站在肖询的病房外面,他透过那层厚厚的玻璃,探视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象征着生命力的探测器在此刻显得如此重要,那是唯一可以证明,这个人还存活的证据。
隔着玻璃抚摸对方的脸颊,庄饮砚恨不得冲过去咬他几口,却又舍不得惊扰好不容易维持住生命体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