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于舜的审视,庄饮砚下令逐客:“肖询,快去。”
“哦好。”走之前,直至余光消失他都停留在于舜的脸上不动摇,轻蔑而淡漠的神情,就好似在看不自量力的蝼蚁。
手上的书又被握紧几分,自如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本来以为他会问什么,结果对方不吭一声坐下,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有自己将把柄送到别人面前,要人追着问的道理。
是日,医务室的紧急避险室内,铁门大开。
身材宽厚的Alpha护食一样把自己的Omega抱在怀里,因为有鲜明的对比,纤腰窄肩的Omega此刻看起来格外娇弱。
尤其是当背在身后的肖询给予他标记时,湿润的双眸更加动人可怜。
自从有庄饮砚后,漫长的易感期被缩短,往日需要独自承受的人,现在只要得到他两天的安抚,第三天即可恢复,甚至神采奕奕。
比较之下,庄饮砚则显得更困难些,他不仅发情期需要肖询更深入的标记,在易感期时也需要被他标记,虽然两者的疼痛感和依赖感有所差别。
但无一例外,被标记之后的人,身体会比平时更羸弱。
为缓解他的疼痛,每一次标记后,肖询都会温柔地舔舐腺体那处空白。
任由他抱着自己胡来,庄饮砚断断续续开口:“我的、发情期,刚好在快期末考。”
认真帮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肖询声线低柔:“嗯,那我在考试前两天帮你注入信息素?这样的话,第三天等你舒服点就能考试了。”
“可不可以……”靠在他的肩头,庄饮砚唇线绷住,似乎在纠结什么。
“嗯?怎么了?”
疑惑间,庄饮砚翻过脑袋,一头闷进肖询的肩膀。
看不清他的脸,青年只能凑近,再次追问:“怎么了?”
“可不可以、在考试那几天……给、给我,你的外套。”
“嗯?”先是眨眼愣了几秒,随后戏谑从眼中化开,舒展至嘴边,怀里的人把自己的衣袖抓得皱巴巴。
像对待易碎的瓷瓶,小心把人抱住,流连至他泛红的耳廓才肯开口,声音轻慢肆意,还故意拉长。
“好,到时候把满载我信息素的衣服给砚砚,让砚砚边闻我的信息素边考试,怎么样?”
脑海自动形成画面感,庄饮砚的耳根和脖子红得比晚霞还要轰烈,这是无奈之举,也是下下策。
他也不想的,谁让他的发情期恰巧就在考试周。
但他更不想因为依赖症而写错题目,导致错过自己本该拿的奖学金,这对他很重要。
想到那时他带着信息素去考试的画面,血管流速加快,抓起庄饮砚的手放到嘴边亲吻:“明天我就出去了,砚砚记得继续给我补习。”
“知道,”停顿两秒,在他怀里小声抱怨,“就是因为你,我的复习进度都赶不上原本计划了。”
“是吗?那可真好。”
胸腔都在跟着青年的笑声而震动,对方越是得意,庄饮砚越是恼火,偏偏又拿他没辙。
随着他的易感期过去,庄饮砚给肖询下了死令——绝对不准他再登计算机学院做的论坛,也不许进表白墙,更不许在网络上发疯!
肖询百般哀求都没有用,反而得到庄饮砚冷冰冰的一句:“你要去可以啊,那你以后被那些人刺激到发病也别来找我。”
把人吃得死死的,肖询噤声不敢再说话。
只能把手头的知识点梳理完,再把庄饮砚给他的题目做完,谨小慎微地问上一句:“是这学期,还是永远都不能啊?”
“看你表现。”甩完这句,翻阅肖询刚才写的题目,说,“全对,这科什么时候考?考之前把知识点再过一遍,巩固就可以了,收拾东西今天就到这。”
跟他一起顺着图书馆阶梯下来,肖询不依不饶缠着他:“砚砚,那我表现好是不是就可以上网了?”
“考试之前都别上,其他的下学期再说。”
青年不满碎碎念:“又是下学期再说。”
抓着书本,风风火火下台阶的人忍俊不禁,心道这个傻瓜,他只要偷偷摸摸注册小号发帖,不要再在帖子里牛逼轰轰报上自己的名讳,自己不管怎么查也绝不可能查到。
手机突然在兜里震动,走下最后一层台阶,拿出来发现,是庄闻萧的电话。
眼瞅肖询还想讨价还价的架势,竖起食指警示他别出声,接通喊对面的人:“哥,什么事?”
“最近怎么没声了?在哪呢?”
狗耳朵听出里头是带着渣男气泡音的Alpha,肖询凤眸稍稍眯起,流露着伺机而动的危险气息。
庄饮砚不明所以:“考试复习啊,在图书馆。”
庄闻萧:“我在你宿舍楼下呢,赶紧回来,该饭点了,请你哥吃顿饭。”
“什么?你在哪?”脖子前倾错愕失声,难以置信跟他确认,“你在峭江市?在昭明大学?我宿舍楼下?”
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好笑,庄闻萧:“对啊,这么震惊干嘛?又不是没来过,赶紧的。”
“啊好,”瞥过旁边望眼欲穿等着的人,庄饮砚语气慌乱,“你等我一会,别乱走啊,马上到宿舍。”
挂掉电话,庄饮砚深深吸气。
肖询挤出微笑:“是砚砚哥哥来了吗?真巧,那我也去和哥哥问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