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长青叹了口气,同贺念倾诉,“你不知道,昨晚还闹了点不愉快呢。”
“多新鲜,”贺念终于受不住院子里的温度,掀开隔门帘钻进堂屋。
李长青也跟着进去,坐在沙发上时感觉手机震了几下,拿出来却没看见消息。
聊天人里面有老妈还有三叔,下午的时候李长青就提前同他们说过今天回来得晚,让他们别等门,自己先回竹听眠这里。
而后就是和竹听眠的对话框。
【竹听眠的丈夫(已合法)】:老婆,我可能要后天才回来了哦,你会不会想我?
要知道,在发送这句话出去之前,夫妻俩因为竹听眠过分宠爱“两块”而导致李长青感到冷落而闹过一场。
两块是那只小狼犬,因为买它之后装它的那个纸箱市值两块。
好几次,明明正在视频里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只消那小狗崽嗷呜一声,竹听眠立刻就会丢下李长青去查看情况。
李长青逐渐开始觉得脚疼。
搬石头的人还是自己。
所以他巧施心思,暗戳戳地投石问路,借更改归家日期来同一只狗崽争夺注意里。
可惜收效不佳,竹听眠直接拆穿了他。
【李长青的夫人(已合法)】:李长青,你能不能不要自己创造这些苦情剧本?
李长青心事被戳破,当即去电,听竹听眠说他真是越活越幼稚,居然和一只狗争风吃醋,完全没有已婚人士的胸襟。
也就是这通电话,李长青正要开启辩驳,听竹听眠在那边说楼下到了个快件,让去取。
她一去,回来就改换了语气,几乎称得上冰冷。
“李长青,你知道到了什么吗?”竹听眠问。
李长青哪里能知道。
结果竹听眠的声音更冷了,就说:“你等着。”
这完全是发音标准的三个字,而且绝不温柔,并且富含威慑力。
听起来像是有一种即将要失恋的魔力。
李长青听得心里一咯噔。
随即很快想起已经结婚,稍加放心,可也没放全乎。
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是不是什么事情出了岔子,或者说竹听眠真的恼火他这样争风吃醋?
总之没个定数,李长青归乡时的心情比较忐忑。
这会见了贺念他们都在,唯独竹听眠不下来,不安随之达到顶峰。
他问:“前段时间,来了个什么快递啊?”
“还说呢?”贺念咽下嘴里的热水讲,“你给往回寄什么了?看着是文件,竹听眠拆开看完,当场脸就黑了。”
李长青听得莫名其妙,他完全没有往家里寄过东西。
贺念瞧他脸色不好,所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火,“别是离婚协议吧?”
多晦气的话!
李长青将将要喝止这样的诅咒,却听见门帘“啪嗒”两声,随即就是某样生物哈呼哈呼地喘着气窜进来。
两块。
它已经来到了狗生的尴尬期,脸变得又长又尖,耳朵只竖起来一只,另一只要翘不翘地颠着,一路贴地嗅着过来,最终在李长青腿边绕来绕去,闻个不停,突然停下,歪头看人,又继续努力闻嗅。
好像真的能检查点什么出来。
太搞笑了。
李长青闷声盯着两块,心想它还安检起来了。
“我怎么听着是谁要离婚?”竹听眠慢条斯理地掀开挂帘,径直坐到李长青身边,然后自然地挽住他,顺势将脑袋靠去李长青肩膀上。
“你现在都学会摆谱了,回家都不先找我。”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就这么一套流程下来,李长青那些烦恼啊忐忑啊尽数消散,满脑子只剩柔情蜜意。
“你都睡着了吧?”他温声问。
“盹了一会,”竹听眠蹭了蹭他说,“我都没听着你进院子,还是两块在楼上挠门我才知道。”
说完,她动了动腿,在两块肩膀上轻碰一下,同它介绍:“两块,这是爸爸。”
李长青低头去看两块,也不晓得它听懂没有,倒是表现出认真倾听的模样,盯着竹听眠看,然后转头,接着闻嗅。
贺念出去了一转,和王天一起把汤圆端进来。
“罗丝睡了吗?”李长青问。
“回去看老罗了。”贺念说。
“快点吃。”竹听眠靠着李长青拧了他的手臂一下,“困得要命。”
李长青立刻封锁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