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第一天,苏知终究没好意思摆懒,他在男朋友面前也是有一点点要面子的,顺从地跟着谢疑去散步了。
他走得慢吞吞,谢疑也不催他,调整脚步跟他走在一起,牵着手。
夜色溶溶,山中树影林立,秋风拂过,枝叶簌簌而响。偶尔有几声轻轻的虫鸣和鸟雀啾啾,在深夜显得轻灵。
苏知:“好像做梦。”
一整天过的像梦游一样。
谢疑捏了捏他的手,说:“有点凉,靠近一点。”
散步回来,苏知看了会儿明天要用的资料,洗完澡,真的躺到那张大床上的时候,才分明的意识到,他真的和谢疑住在一个房子里,要睡在一张床上了。
忽然就十分紧张起来。
谢疑在他之后去洗澡,用的同一个浴室,都是主卧这个。
苏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机警地扭头去看。
谢疑走了出来。
他形容倒是不孟浪,很规矩地穿着睡衣,但到底和白天不一样,敞开的领口泛着潮气,材质轻软的睡衣下隐约可见悍然的肌理轮廓。
白炽灯光下,深色的眼眸显得更漆黑。
多了几分危险感。
苏知移开视线,于是没有看到到谢疑打量他的目光。
苏知本来肤色就白,深色的床单和被褥更衬得他如同白瓷一般。
像一株孱弱的栀子花,昏暗里唯一一道纯白的剪影。
无知无觉地落入野兽的巢穴。
浑身都被他的物品、他的气息裹满了。
enigma的视线像蛇一样从他身上舔过。
感觉到谢疑在床边坐下,苏知的脊背麻了一下,下意识蜷缩起来。
苏知暗自在心里打气,他刚才已经想好,床这么宽,实在不行他还能跑,滚到另一头不和谢疑挨在一起睡。
结果真到了这时候,才发现理想离现实有多遥远。
谢疑一上床,手臂就环住他腰身,像个囚笼一样把他禁锢住了。
床很软,两个人的体重加起来,床垫往下陷,苏知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向谢疑的方向倾倒,像是溺水,卷入旋涡无法挣脱。
苏知在他怀里动了两下,感觉气氛不太对,他的心脏逐渐跳的快起来:“等一下,谢疑,我忘记说了。”
男人声音顺着胸腔传来,有些闷:“嗯?”
其实是没好意思说,直说这种事对苏知而言还是有点难为情:“虽然我们现在同居,但是、但是……暂时不要做到最后。”
最后几个字说的十分小声,跟蚊子哼哼似的。
埋在谢疑怀里说的,谢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想也知道说这话的时候脸颊肯定红了,弥漫起一片烟霞。
“嗯。”
男人停顿几秒,才缓慢应了句,声线沉沉:“我知道。”
谢疑揽着怀里的人,漫不经心隔着睡衣摸了会儿他的脊背,又顺着往后颈处捏了几下。
这么被捋了一会儿,苏知逐渐没那么紧张了。
苏知觉得谢疑有些变化,自从夜幕降临、谢疑从浴室出来,好像有某种寒凉的气息从谢疑身上传来。
但那只摸着他的后背的掌心一如既往十分温暖,让他察觉到熟悉的安全感。
苏知努力让自己放松,靠着谢疑胸前感受呼吸起伏。
谢疑身上有些刚洗过后的湿漉感,确实有些潮气发凉,不过他本身体温炽热,很快就把这种潮湿烘成了一种暧昧的水汽。
如果他抬起头,看到enigma的神色,就不会抱着这么天真的想法了。
褪去平时的沉稳,那双瞳孔里除了底色的冷漠,只有猎物入网的兴奋,和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欲。
enigma信息素在空气中蔓延,因为刚经历过信息素治疗,谢疑还算有自控能力,得以把信息素浓度控制在不引起beta生理不适的范围,无形的enigma信息素悄无声息地覆盖上白皙的皮肤,仗着恋人无知无觉肆意侵|犯舔舐。
真可怜,谢疑亲了一口beta的发顶,面无表情的想。
都已经主动跳进锅里、被含到嘴边了,还羞怯地跟人说慢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