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和顾总今天到达首都,应该是有事要办,因为之前苏知在庄园中险些出意外的缘故,两人提前约好想拜访穆晴,当面再赔礼一次。
当然,也是借机联络感情,维持后续天然信息素抑制剂的交易。
穆晴自然不会拒绝。
她巴不得多和这两人见面,好仔细观察两人间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单独和陆小姐聊聊。
甚至更进一步,能够收集到顾总对陆小姐精神虐待的证据,就再好不过。
于是,即便今天就是签那个神秘项目的保密协议的日期,时间非常紧迫,她仍旧在签协议前,勉强挤出来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和这对夫妻见面。
结果穆晴刚准备出发去约会地点,就收到了陆小姐的电话。
电话那边响起的声音却不是陆小姐,而是警察局的人。
原来陆小姐和顾总乘坐的飞机刚在首都机场落地,人还在贵宾通道,顾总就被警察局以涉嫌虐待伴侣的罪名逮捕了。
消息太突然且震撼了,一向好奇心有限的苏知都忍不住追问:[老师,现在是什么情况?]
穆晴简洁有效地总结:[顾总关起来了,陆小姐现在人在医院,还算安全。]
带陆小姐去医院还是她帮着办的手续。
陆小姐和顾总都被带到警局,顾总是被羁押,而作为受害者的陆小姐,则是要配合问讯,并且尽快进行医学评估。
可自从警察疾言厉色地将alpha丈夫从她身边带走后,陆小姐的精神就陷入恍惚,随时处在崩溃边缘,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惊惶地流泪,连话都说不清,这种状况问讯自然进行不下去,只好先入院稳定情况。
陆小姐婚后的交际圈十分单一,在首都除了穆晴再找不出第二个熟识的人——虽然这种情况警方会有专人陪同,但陆小姐当时情况实在太脆弱,陌生人必然会带来新的压力和刺激,穆晴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也无法坐视不理——穆晴于是赶到警局,帮忙忙活了一下午,陪同陆小姐办理好相关程序和手续。
最后将陆小姐送入医院专门的科室,全天候监护住院,将人交到专门处理这种情况、有专业情绪安抚能力的医护人员手里,才算松一口气。
苏知听完,不禁道:[老师,你好厉害!]
穆晴:“……”
她知道苏知应该是误会了是她报的警。
要不是穆晴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又确实没有那么大能耐,恐怕也会怀疑这件事是她在背后的努力。
否则怎么这么多年顾总都没出事,她刚上心两个月,人就被抓了?
但问题就出在——穆晴本人无比清楚地知道,她压根什么都没做!
她确实有想尽量帮助陆小姐的想法,但今天她连两个人的面都还没见到,更别说收集到足够有力的证据报警了。
警察局方面将扣押顾总的行动定义为羁押,而不是配合审讯的拘留程序。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极大,没有足以定罪的证据,检察院不会下羁押的调令。
尤其顾总这样的顶级alpha,为防止对公众和工作人员造成风险,逮捕的时候需要用到特殊的拘束器装置,必要的时候还要用到特殊alpha信息素控制类药物,这些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动用的,都有专门的手续,非常严格。
这么迅速果断的行动,说明警方手中已经掌握了足以证明顾总虐待伴侣的证据。
家庭暴力由于其发生的场合特殊性,取证十分困难,尤其顾总对陆小姐的控制是精神上的,比肢体暴力更隐晦,取证难度更是成几何倍数上升。
考虑到顾总本身的权势,这样的情况下要取得足以定罪的证据,可不是普通的手段能做到的。
穆晴看那架势,觉得像是顾总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借事报复了,可能商业上的竞争对或者仇敌。
只是她不太理解,为什么会从陆小姐和顾总的关系入手?
目前的律法对伴侣间信息素病症引发的人权问题判定边界模糊,程序上也有诸多漏洞,就算最后一切顺利能够定罪,也很少判重刑,绝大部分都是几年缓刑和相应经济补偿。
比起这些,相关案件中更大的争议点在于是否强制解除伴侣关系上。
要用这样的罪名报复顾总,未免有点“吃力不讨好”。
如果是商业竞争或者私人恩怨,应当有性价比更高的方案。
整件事的逻辑,更像是有人特意帮助陆小姐一般。
穆晴觉得奇怪,但来不及细想也来没时间多说,只简单和苏知解释了下不是她报的警。
她和苏知简单解释了两句情况,就急匆匆地继续赶路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保密协议的签署地点。
她下午处理陆小姐的事来回折腾了四五个小时,已经完全错过了约定好的签约时间,罕见地放了别人鸽子。
还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
穆晴多少有点头大。
这个保密项目折腾那么久,闹出那么大的阵仗,怎么看都牵涉甚广,如果不是研究院的势力博弈,她不会选择掺和进这摊浑水中。
现在还从签约这一步就开始出幺蛾子,看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有种先天八字不合的倒霉感。
一路着急忙慌的到达地点,层层验证后,穆晴进入一座没有名字的研究所。
进来之后,她忍不住有些心惊。
不光是因为这里超出预期的设施和规模,光论设备和占地面积,首都研究所的条件并不比这里差,而是规整冷硬的风格和堪比军队级别的安保设置。
在这个项目之前,穆晴丝毫没有听说过这个研究所的存在。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隶属军方、级别极高的秘密研究所。
这个保密项目,可能比她一开始以为的还要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