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三个背着枪的人影就摸出了村口的老槐树。棒梗背着半自动步枪走在后面。
"占江爷爷真舍得借这杆枪?"
秦二牛说着掏出弹弓,啪地打落树梢上的斑鸠。
这小子裤腰上挂着的铁皮弹盒叮当响,那是用三十个野兔子尾巴换来的。
秦大川抹了把络腮胡上的露水:
"这枪管里头磨花了,早该报废的。"
他突然按住两个孩子,蹲下来指着泥地上的爪印:"瞧这三瓣梅花印,山猫刚过去。二牛,教棒梗下套。"
"看我的!"秦二牛抽出柴刀砍断藤条,三两下编出个绳圈,
"套子要离地这么高,活结得拴在歪脖子树上。"话音未落,他耳朵突然动了动,弹弓里的石子嗖地飞出去。
十步开外的草窝里,肥嘟嘟的灰兔子蹬了两下腿。
棒梗蹲在陷阱边上琢磨:"要是换成铁丝套,能不能逮着大家伙?"
"净想美事!"秦大川刚摸出烟袋锅,鼻子突然抽了抽。
一股子腥臊味顺风飘过来,雾气里忽闪忽闪亮起十几对绿莹莹的眼睛。
七八头灰狼围成半圆,领头的独眼狼龇着大黄牙。
秦大川叔烟袋锅还冒着烟,手指已经扣上扳机:"二牛带棒梗上树!"
"砰!"
枪声震得树叶子直抖。棒梗跟二牛飞快的爬上身边的老榆树。
透过树枝缝,他看见秦大川单腿跪地开枪,滚烫的子弹壳叮叮当当往下掉。
有头狼腾空扑过来时,棒梗端起枪就扣扳机,子弹正正打进狼嘴里。
"好小子!"秦大川换子弹时乐了,"厉害,这枪法哪儿学的?太准了。”
棒梗现在可没时间回话,趁二牛补刀的工夫,他偷偷把四头狼收进随身空间
"咔嚓!"
"好小子!"
秦大川转头看见外甥熟练地拉动枪栓,准星在男孩稚嫩的脸上投下冷光,
"这闭锁动作比民兵连长都利索。"
"大川叔,真要带棒梗进老熊岭?"同行的秦二牛缩着脖子跺脚,积雪在他草鞋底下咯吱作响
,"去年张猎户可是让野猪拱断了腿"
"怕什么"棒梗突然开口,冻得红的手指拂过枪管上的防滑纹,“这次我们有三个人两把步枪两个半神枪手。”
三人踩着没膝的积雪深入山林。正午时分,棒梗突然拽住舅舅的羊皮袄,枪口斜指三十步外的灌木丛。
三只傻狍子正在啃食苔藓,浑然不觉危险临近。
"二牛哥,你从东面包抄。"棒梗压低声音布置战术,眼中闪过与年龄不符的老练,
"舅舅打左边那只,我负责右"
话音未落,两声枪响震落松枝积雪。
两只狍子应声倒地,第三只刚要逃窜,棒梗的补射精准命中后腿。
趁着两人处理猎物的空当,棒梗借口解手钻进桦树林。
随身空间展开的瞬间,两只活蹦乱跳的狍子被摄入其中——正是方才假装打偏时用石子击晕的。
"棒梗!你跑哪去了?"二牛的喊声带着哭腔,"这雪地里"
"慌什么!"棒梗拍打着棉裤上的冰碴从树后转出,裤兜里鼓鼓囊囊装着路上捡的松子,"没见我在布置陷阱?"
日头西斜时,林间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六头野猪组成的家族正拱着冻土,獠牙在雪地上犁出深沟。秦大川的枪刚抬起,领头的公猪已人立而起。
"上树!"
老猎户的吼声惊飞寒鸦。
棒梗却迎着兽群直接开枪,"砰!砰!砰!砰!砰!"连续的枪响
脑浆迸溅的野猪轰然倒地。又是枪枪爆头。
棒梗动作越来越熟练,开枪也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