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只是浅显的以为,能和凡者对抗的,只有同等的凡者,但此时,他对这句话,有了更一步的明悟。
他再度凝聚出一根冰钎,但是相比起将男孩尸体扎在地上的这些,这根冰钎,他几乎尽可能的全部用凡能量来凝聚,只是此时寒冰之力的控制太过艰难,所以还是掺杂了大概五分之一的水汽进去。
冯子昂切换道凡视觉里,手里的冰钎,向着那团能量探了过去,然后空荡荡,明明两者都在能量的世界当中,但是,就像是镜花水月一般,冯子昂手里的冰钎,完全触碰不到它。
不死心的冯子昂连着转换了好几次感知方式,都无济于事。
“叔叔,能把我的球还给我吗?”
眼见再没有什么收获了,这一次次的话,也给冯子昂听烦了。
“噗!”
冰钎扎下,自鼻孔斜斜扎下,贯穿口腔,喉咙,撕裂皮肉,撞断颈椎,深深钉入地面。
“唔唔嗯嗯唔唔”男孩的哼唧声莫名的有些销魂,听的冯子昂生怕名为河蟹的神兽投下一缕目光。
“我靠,这么糟糕的声音就不要出来了。”大冰坨子糊脸,冻了个瓷实。
冯子昂一阵龇牙,然后,他惊奇的现,伴随着声音的停止,这男孩的尸体,竟然开始以飞快的度腐烂,就仿佛那根捅进嘴巴里的冰钎是什么腐败药剂一样,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里,这刚才还‘活着’的尸体,就变成了满是烂肉的腐尸。
非但如此,连他身上的衣物都出现了磨损和老化,就好像一瞬间有数十天的时光加诸在它身上一般,而且,凡视觉中,那团能量轰然消散,伴随着的,则是冯子昂眼前这具小小的腐尸的能量反应,出现在了凡视野里。
“啊?”冯子昂目睹了这一切后,凡视觉整个取缔掉正常的光影视觉,几乎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凡视野中,脚下的路,路边的树,树上的虫儿和鸟,以及眼前的腐尸都清晰可见,但独独那团上一秒还要和他拼命的恶意能量,半点踪迹都不见。
“卧槽?”冯子昂站起身,四下环顾:“不是,你刚才恨的都要狂了,这就跑了啊?”
他又晃了晃脚,那颗人头皮球一开始出现时撞在脚上的地方,一个黑色的椭圆印记,牢牢的沾在那里,冯子昂心念一动,顿时一股寒气涌下,在那印记上穿过。
两者就像是不同维度的东西般,毫无交集。
一下子冯子昂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那印记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任由他本身的凡能量呼啸而过,却毫无损。
(不对啊,我的冰刚才不是禁锢住了吗?)
又尝试了一番,黑色的印记始终不为所动,冯子昂弯腰,拾起一片树叶,擦了擦,凡视野中,树叶的物质能量在自己的脚上抹过,那枚印记依旧在此。
这一下,冯子昂有点傻了,甚至还变出一块冰,在脚上反复擦拭,但均是无果。
就像是倒映在水面上的月影一般,任凭自己用各种手段搅乱水波,但却始终碰不到遥遥的月影,折腾了一番,冯子昂看着自己的脚,又看了看前半截冻成冰的脚掌,有些犹豫,但思虑了一番后,冯子昂觉得,这东西恐怕不是砍一只脚就能解决的。
而且,他有种感觉,只要这个印记还在,恐怕自己和这个鬼东西,就得一直这么纠缠不清。
而就在冯子昂和这枚黑色的印记较劲的时候,脚下的这具腐尸也一直在持续腐烂,但像是到达了某种界限一样,在腐烂到一定的程度后,就遏制住了腐败程度,没有像冯子昂想的那样一路烂成骨头渣子。
冯子昂观察了一下,结合经验和学到的知识,又判断了一下温度后,一边膈应的甩着带着黑色印记的脚,一边皱起眉头。
(像是死了十一二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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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起一根冰钎,打算拨拉一下,看看能不能现点新的线索,但就在他的手握住冰钎的瞬间:“嗯?”
冯子昂眨眨眼,将这跟自己亲手凝聚出来的冰钎举起,阳光透过冰层,在地面上折射出一片斑斓,冯子昂凑近,然后再度放出感知,半晌:“卧槽?”
他清楚的察觉到,这根刚刚将尸体钉死的冰钎子,竟然更加灵动了,不,不是灵动,而是操纵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颇有一种之前自己将‘恶魔之萃’融合大半时的那种顺滑的操纵感。
手指一弹,伴随着他的动作,这一截寒冰顿时崩裂开来,化为六七截,细碎的冰渣子四下崩飞,冯子昂能感受到这些碎冰的存在,但是因为太过细碎的关系,操控起来反而没有手里这几截拇指粗细的更加的得心应手。
控制着这几块碎冰在空中飞舞了一番后,冯子昂将视线放到了剩下的八九根冰钎上,指头一勾,钉在男孩腐尸上的冰钎齐齐震动,瞬间脱离了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围着冯子昂滴溜溜的打着转,一时间,折射下来的光谱照的地上一片斑斓。
冯子昂五指一捏,噼啪声不绝于耳,一米来长的冰钎同时炸裂,算上之前被崩开的那一根,眨眼间,就是数十柄巴掌长短的冰锥,围着冯子昂,在空气中出阵阵破空声。
把玩了一番后,冯子昂再度凝聚出一根冰钎,立刻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就舒展开来,相比起这些现在围着自己呼啸不停的冰锥,这根冰钎明显就没那么灵动,而且冯子昂还现,新凝聚出来的这根冰钎,颜色更加透亮一些。
尤其是将两者放在一起对比的时候,之前的冰锥们明显更黯淡一些,透着一股子黑沉沉的墨意,尤其是在将视线锁定在那一抹黑色上时,即便是作为这些寒冰的主人,都隐约有些正常人看到尸体不适感。
相互磕碰了一下,也能明显感觉到从尸体中拔出来的冰更硬、更结实,温度也更低。
冯子昂心里浮现起一个想法,自己的寒冰,似乎吸收了这具尸体里的某些能量,然后恢复了一些?
想到这里,他一把将手里的冰钎再钉进那具腐尸,但隔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变化。
“妈的亏了啊”他握着明显更黑的那一截冰,品味着从手心处传来的冰寒,再看看已经彻底没了动静的尸体,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