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陷入死寂。
就,没必要,真没必要。
时闻忙解释:“没有成功,我发现我不能伪造得很像……总之我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但是这个零件还没来得及撤掉。”
其他人再度沉默。
就是说,对自己的要求不用这么高,这种部分倒也不必追求真实。
任新知也没想到让自己彻底暴露的理由会这么可笑,他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谁会喜欢这种功能?”
“喂,你说话放尊重点。”
“就是,你抢夺别人科技成果,还诬陷别人,不反思不道歉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猖狂。我要向你们学校写举报信,南华大学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耻辱!”
事到如今,孰是孰非已然水落石出,观众们得知自己被当了枪使自然愤恨。
尤其是刚才替任新知说话的同学,整张脸都因羞赧涨得通红,正大喊着连声怒斥任新知卑鄙。
任新知不由惶恐地倒退了一步。
千夫所指的局面他来之前有设想过,不曾想最后遭遇此番局面的会是自己,也没想到明明只是言语上的指责居然也会这么难熬。
完了,全完了。
“都怪你,都是因为你!”任新知双目赤红,朝着人群前方正半蹲着组装机器狗的沈明烛扑去。
沈明烛疑惑抬眼,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沈允衡先一步挡在他身前,抓住任新知的手腕将他往地下按去。
周围人多,保护沈明烛的人本就高度紧张,任新知攻击的动作又太突然,他们来不及思考便从人群中中出来护佑在沈明烛身侧。
现场哗啦啦出现一群人。
游客:“???”
什么情况,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都穿着便衣,混迹在人群中时毫不显眼,可一旦摆出架势,哪怕着装相貌都没变,还是能轻易从他们挺直的脊背、坚毅的眼神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沈允衡把被制住的任新知交给同僚,挥了挥手,其余人于是又四散入人群,不一会儿就分辨不出他们的踪迹。
现场再度变得空荡,除了消失了一个任新知,好似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夏凌风暗自吐槽,所以沈少尉是觉得这样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对上其他人震惊的目光,夏凌风尴尬一笑。
他小步挪到沈明烛身后,戳了戳他的后背:“现、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明烛眨了眨眼,对这一切变故适应良好,手上不停,把方才被他拆掉的机器狗又原原本本组装了回去。
他站起身,抱起机器狗递回给时闻,夸赞道:“很棒的发明,还给你。”
沉着冷静的时闻忽然手足无措,她语无伦次:“没有没有,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还想向您请教,沈、沈……”
沈明烛好心接上:“沈期。”
时闻松了一口气:“沈期先生。”
游客:“……”
你们好像把我们当成了傻子。
*
真正的沈期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觉得有些发痒。
对面递来一张纸,而后便是温柔关切的声音:“不舒服吗?”
沈期摇了摇头,无意识地搅拌手边的咖啡,“没事……”
他抿了抿唇,再次试探性地确认:“你说,你是我的亲生父亲?”
“是的,孩子。”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看上去温和有礼,“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突然了,你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但这是真的,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我……”沈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上着课光脑收到一条陌生的消息,对面人自称是他的父亲,附上一张他婴儿时期的照片。
——后腰处有一小块青色胎记,那确实是他。
沈期知道自己并非沈敬安亲生,沈家也曾帮他找过父母,只是无果,这才收养了他。
从小到大,沈家对他很好,可他难免会好奇自己的身世,会期待见到真正属于他的家人。尤其是沈明烛回来之后,他想离开沈家的迫切心理达到了顶峰。
沈期沉默片刻,他抬起头,看着对面一幅成功精英模样的男人,鼓起勇气问:“当年,我是被抛弃的吗?”
可你衣冠楚楚,看起来不缺钱,并非无力抚养我,为什么会任由我成为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