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白行简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
尤其这个过程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而且做到这一切的还是一个小小的、戴在手腕上的光脑。
简直就像古时候的人听到未来用一个巴掌大小的小设备就能实现全世界语音视频通话一样,不仅难以置信,甚至骇人听闻。
沈明烛想了想,面露为难,“有点不好解释。”
白行简问出时就觉得自己唐突了,这是人家的成果与心血,与他非亲非故素不相识,又无利益交易往来,凭什么告诉他?未免有些太不要脸。
白行简往回找补:“我不是……”
沈明烛的声音与他重合在一起:“不如我拆一遍给您看看,您看了就明白了。”
白行简说出口的话硬生生转了个调:“……啊?”
还没来及反应,沈明烛已经把腕上的光脑摘了下来,拆得支离破碎。
白行简:“啊!”
沈明烛边拆边讲:“这个转换器是我自己做得,体积很小,功能是……”
“等等等等,明烛,你等一下。”白行简阻止他。
白行简并非是没有一点心机的人,年轻时遇到了一个糟糕的老师,为了保住自己的科研成果也曾苦心孤诣斗智斗勇。
他知道社会是个大染缸,再白的纸张落到这缸里也免不了斑驳,最大公无私的圣人也未必没有不可告人的私心。
可沈明烛为什么就例外?
白行简望着沈明烛清澈茫然的眼,忽然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还是个孩子。
年轻、赤忱、坦坦荡荡、一身正气。世间的无奈多如风雪,纷纷扰扰穿过他的身体,可他立在那里,纤尘不染,依然是天地间最皎洁的月亮,照得见朗朗乾坤。
白行简神情复杂,浅浅叹了一口气:“怎么别人问你什么你都说啊?”
沈明烛“啊”了一声,懵懵懂懂:“不可以说吗?”
“不,只是……”白行简顿了顿,用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也不知道多为自己考虑。”
沈明烛愈发困惑。
白行简看向沈敬安:“你儿子,你来教。”
说到后面语气发酸。
昨天还在为沈敬安的家庭情况担忧,今天就充满嫉妒。
该死,沈敬安何德何能可以有这么好的孩子?他为什么没有?
越想越也过不去心里这关,白行简补充:“不过我来教明烛也行,我不介意。”
黎砚青不满:“明烛是我学生,我才是他老师!”
再说了,明烛才不是不懂。他从小被拐卖,在荒山僻壤中,专业知识或许没机会学,可人性阴私一定看得不少。
明烛这么聪明,怎么会不了解?只是上苍对他不仁,将正直与温柔种在了他骨子里。
少年有他的玫瑰和月光,也有他的海洋与远方。
黎砚青开口,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挂名而已,当谁在军大没几个职称?”
“你们要这么说,我可是军大毕业的,明烛得叫我学长。”
“纯硬蹭啊你们,真不要脸。”
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沈敬安在一旁沉默地看,心头升腾起诸多疑惑。
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