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几步,想要凑近些看,脚下突然踩到什么柔软的东西,她低下头,眯起眼看去,等看清后,江昭心中大骇。
是一只带血的人手!
江昭从未见过血腥,她瞪大了双目,连连后退,被齐玄舟扶住。
“阿昭,怎么了?”
她僵硬地指着墙角不明显的起伏,“那有个死人…”
方才暗室昏暗,未曾现墙角那一团堆高的稻草下,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清岫适时在铁栅外给他们解释。
“那不是死人,是沈公子,他被沈大人罚了后便被丢进了暗室,我在这面壁思过,就将他的伤口包扎好了,沈公子目前还没死。”
沈青词?
江昭眼中升起疑惑,她将齐玄舟抓到身前,躲在他身后谨慎上前,那人脸上满是稻草。
江昭不敢伸上去碰,只能用穿着云纹皂靴的脚,将他脸上的草拨开。
踹了他好几脚,才将那张沾染了血渍的脸露出来。
江昭惊呼。
“果真是沈青词。”
齐玄舟护着江昭退后几步,他沉凝道。
“想必是他办事不力,被沈家当作弃子,在这暗室自生自灭。”
沈青词从前作为沈家独子,可谓是万人恭维,他长得一张俊脸,桃花眼微微上挑,人缘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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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一直不喜此人,可见他一夜之间被父母抛弃,沦落至此,心中不由唏嘘。
许是江昭方才的动作太大,一直昏迷不醒的沈青词突然咳嗽起来,他剧烈咳嗽着,胸膛起伏,直至咳出一口暗沉的鲜血,才勉强止住。
他幽幽转醒,借着光,看向江昭二人。
沈青词一如从前,轻掀嘴角,皮笑肉不笑,他的视线越过挡在前面的齐玄舟,直直看向江昭。
“江昭,竟然还能在这看见你。”
也算是…死而无憾…
铁栏外的清岫听见沈青词的咳嗽声,他熟练起身,掏出衣襟内的钥匙,将锁链解开,推门而入。
江昭惊呼,“你有钥匙?!”
清岫满面茫然,他点点头,钥匙一直在他衣襟当中。
江昭拳头硬了,她满脸黑线,“那我方才问你,你怎么不说?”
她周身的气息很危险。
清岫艰难地咽了咽唾沫,“江公子,你方才只问我要如何从正门出去,并未问我是否有铁栅的钥匙。”
“……”
地上的沈青词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他一张俊脸疼到扭曲。
清岫顶着江昭的死亡视线,硬着头皮上前将瘫倒在地的沈青词扶起,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几粒丹药,熟练地塞进他嘴里。
沈青词想要吐出去,却被他死死捂住了嘴。
清岫就如同净恩寺方丈教导他一般,对沈青词说道。
“沈公子,人命可贵,活下去便有希望的。”
丹药入口即化,沈青词吐也吐不出来,他放弃挣扎之后,清岫才松手,他将生无可恋的沈青词放在地上,好心地给他身下多垫了几簇稻草。
江昭艰难开口。
“叶千机就是这么吩咐你折磨他的?”
折磨?
清岫仰面看向她,眼中透着迷茫,他摇摇头。
“师父说沈公子没有用处,死了也好,只是我恰巧被罚在这面壁思过,便将他救下。”
“那他为何要挣扎?”
清岫垂下头,用帕子给沈青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他抿了抿嘴。
“沈公子有轻生之念。”
一听,江昭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