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国数十万兵马,齐聚长戈川。
裴临墨身披黑甲,策马行至阵前,目光落在百步之外。
那里,一头通体雪白的猛虎傲然而立,虎背上银甲女子正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望过来。
见着人的那一瞬,裴临墨眼神微闪,指尖不自觉地摩挲了下手中缰绳。
南卿见人来了,轻笑,拍了拍白虎的脖颈,往前走去。
“王爷果然守时。”
她的声音清越,在空旷的沙地格外清晰。
裴临墨亦独自催马上前,与白虎两两对立,一黑一白,相距不过三丈。
“第五南卿。”
裴临墨平静地念出这四个字,同时,双眼紧锁对面之人。
南卿在见着他第一时间就已确认,是他没错,闻言,勾了勾唇,同样开口道:
“裴临墨。”
两方将士的目光皆聚焦于二人身上,只待他们一声令下,便是刀光剑影,血染黄沙。
南卿见裴临墨只盯着自己看,不言一语,她直接抽出腰间长剑,手腕一翻,剑尖斜指沙地,下颌微抬。
“可敢与我比上一场?”
她身下的白虎也配合地低吼一声,利爪深深陷入沙地中,蓄势待。
裴临墨紧抿双唇,看了一眼南卿手中的利剑,缓缓抬手。
随着他的动作,一柄通体漆黑的长枪从后方苏景手中飞出,稳稳落于他掌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枪尖轻点沙地,双眸一直不曾从南卿身上离开。
两军战鼓骤然擂响。
刹那间,白虎与黑马同时暴起。
南卿微微俯身,手中长剑斜指,大红披风在身后拉成直线。
裴临墨长枪平举,枪身与手臂连成一线,整个人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锵!”
剑枪相击,两人同时一震。
南卿手腕一翻,剑刃顺着枪杆往下削,想逼裴临墨撒手。
而裴临墨顺势将长枪往上一挑,避开剑锋,而黑马也灵巧跃起,堪堪避过袭来的虎爪。
两骑交错而过,带起劲风卷起漫天黄沙。
第一回合,两人平分秋色。
白虎快回旋,度远胜战马,不过瞬间,南卿便已逼近裴临墨三步之内,这时,她突然从虎背腾空而起,剑尖直取裴临墨的咽喉处。
裴临墨眸光一闪,竟不避不闪,长枪一抖,枪尖精准点向剑身七寸。
枪剑相撞刹那,他忽然俯身,另一手快探向南卿执剑的手腕。
但他的动作被南卿灵巧一错,抓了个空,指尖堪堪擦过她腕间皮肤。
南卿也顺势剑柄反磕,借力后翻,白虎默契地腾空接住她,落地时虎尾扫出,黑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两骑再度拉开距离。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近三十招,南卿越打越起劲,后面也不再留手,反手一剑挑开了裴临墨的护腕系带。
而后,她剑势不停,专挑裴临墨铠甲的接缝处下手。
挑、削、勾、划,每一次刺出都精准无比,步步紧逼,玄甲碎片接连飞落。
等两人再度拉开距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