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我姐姐,她不是腰伤了嘛,我把药送给她!”
徐爱兰反问,“你呢?你往哪里去啊?”
杨姐提提手里的保冰袋:“我做了点虾仁馄饨,送给儿子去,他自己一个人住,工作又忙,只好我帮他填冰箱了。”
徐爱兰笑了:“你儿子没谈个女朋友啊?”
“没有,他们小年轻有自己的想法,想找的时候就会找了。”
杨姐笑眯眯坐上了车,徐爱兰冲她摆手。
等车开走了,她才啧一声,当妈的,怎么对儿子的事一点也不着急呢。
徐爱兰坐城际公交,一直到江城市郊外的村庄,熟门熟路来到一家农家茶馆。
茶馆小院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大师的规矩是喝茶交友。
二百八是见一面喝杯茶的价钱,三百八是算命粗看相的价钱,套餐上那个一千六百八十八,那是“看事儿”的价钱。
排在徐爱兰面前的那对母子,徐爱兰之前没见过,看穿着打扮家里应该挺有钱,还是开车来的,一来就点了一千六百八十八的豪华围炉套餐,是来“看事儿”的。
大师一天就接待三个新号三个旧号,徐爱兰赶紧排在新人后面。
穿着得体的女人转身看见徐爱兰,面带愁容的对她笑了笑:“你好。”
徐爱兰也冲她点头:“你好。”
女人问她:“这个汪师傅,灵不灵啊?”
“那要看你看什么事了。”
徐爱兰可不愿意说她是来给女儿调理同性恋的,对方问的再客气,她也有所保留。
女人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了眼身边的儿子,跟徐爱兰打听:“看那种呢?”
“哪种啊?”
徐爱兰看了女人的儿子,女人看上去比她年轻,不到五十岁的样子,这个儿子怎么看上去都要快四十了?
但肯定是儿子,徐爱兰看得出来,这就是妈妈对儿子的神情态度。
“就是,比如下咒什么的。”
徐爱兰自己请符,但听到别人这么说还是浑身寒毛一竖起:“这个我不知道哦,我是来给家人求平安的。”
大师的小徒弟从门里出来,给新客人们一张一张发表格。
小徒弟一身素色对襟褂,长得眉清目秀,要不是他跟了师父修行,徐爱兰真想把女儿介绍给他。
小徒弟很客气对小院里的人说:“请把你们的姓名,出生日期和要看什么事都先填一下,我师父会按轻重缓急叫号的。”
轮到徐爱兰前面那对母子,正好三个新号发完,后面再来的人,全被请走了。
徐爱兰好奇扫一眼表格,前面那对母子里的儿子,今年才刚二十六岁!
小徒弟发完表格走到徐爱兰面前:“徐师姐,你请进。”
小院里的新人纷纷看向徐爱兰,徐爱兰有点得意,她整整衣服走了进去。
汪大师这里装修得简单但是高级,窗外是成片的农田,门口两棵大梨花树,大师就在窗前打座。
徐爱兰走到大师面前,双手阖什先行了个礼:“大师,我按你说……”
汪大师也是一样的素色对襟白褂,手上套着一串佛珠,留着半白的胡子,他伸手制止了徐爱兰,先给她倒了一杯茶:“先喝口茶,平平心,静静气。”
徐爱兰马上不说话了,她捧起汪大师泡的茶喝上一口。
放下茶杯这才说话:“大师,我按你说的,给我女儿做了偏方菜,我……我还把她家里养的猫放掉了。”
她可没杀生,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太脏了,大师说了,人的磁场五行一乱,就会出毛病。徐爱兰觉得,猫就是毛病中的一种。
汪大师点头认可了她:“猫属木,你女儿本来就是木命,再补木就太旺了。”
“放生更是件好事,自然万灵,本来就不该被拘束起来。”
徐爱兰没想她做的这么对!脸上的笑漾起来,她刚想再说什么,大师的小徒弟来了。
小徒弟两手圈成环向师父行了个礼:“师父,三位新客中有一位客人被诅咒了。”
徐爱兰的耳朵支了起来,就是刚刚那对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