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姐问:“爱兰,过几天我要去普陀山拜观音娘娘,你去不去?”
徐爱兰心里记挂着许多东西,大师那边请的符要供七七四十九天,快到日子了,她得去取符。
符要是不行,大师说就花钱摆阵。
她心不在焉回答:“我出门好几天了,家里要收拾收拾去,我们常联系,要是方便我就去。”
反正两人就住在对面的小区,要是不来吃斋祈福班,还真的不认识。
杨大姐点点头,看着花糕说:“早知道我也去买两盒了,我就买了花生酥,这个糕看着还真挺好的,我儿子讲不定喜欢吃。”
徐爱兰眼睛一亮,杨大姐家里有个儿子!
但她不动声色,也不提自己女儿几岁,也不问对方的儿子多大,只笑着说:“还买什么,我分你一盒,还是热乎的。”
杨大姐推辞不肯要,最后一人一盒糕一盒花生酥。
徐爱兰说:“杨姐,我看你也刮了香炉灰,你是治什么的?”
“风湿老寒腿!”
杨姐笑着指指膝盖,“我老伴那个腿,天一阴湿就要疼,我刮这个回去给他敷在膝盖上,你呢?你刮这个有什么用?”
除了初一初二天晴,后面几天天都下雨,下雨刮的香炉灰没用,整个吃斋小组,只有她俩起大早刮到了。
“我是给我姐刮的,她腰伤了,来不了,也说这个回去敷一敷能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年纪大了扭了腰可不好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终于杨姐问了:“爱兰,你女儿多大啦?”
徐爱兰心里笑了:“二十八了。”
其实已经二十九了,算虚岁都三十了,但这种话不能说。
二十八岁还能挑一挑,三十就是被别人挑了。
因为杨姐先问了,徐爱兰也问:“你家儿子呢今年多大了?”
“三十了。”
杨姐笑着埋怨,“工作太忙,在公司外面买了房子,一年到头啊也不来看我几次。”
“我女儿也一样的。”
徐爱兰很想问问杨姐的儿子有没有女朋友,又忍住了没问,她得沉住气。
上赶着不是买卖。
杨姐也没再说,两人上车之后还坐在一块儿闲聊天。直到大巴停到小区门口,两人一个住这头,一个住那头,这才挥手告别。
杨姐一走,徐爱兰就叹气。
车上说了那么一篓子废话,就是不谈谈儿子有没有女朋友,估计肯定是有的,一直不提,可能是不满意。
徐爱兰回到家,打开屋门一股臭气,丈夫一个人在家,剩饭剩菜没收拾,空调开足放了几天,可不就馊了!
她放下行李穿起围裙,洗碗洗衣服,擦桌子拖地,终于把家里家外全都收拾干净。
她先打电话给丈夫,万建国没接,她又打电话给
女儿万宁:“小宁,妈妈回来了,你晚上吃什么?妈妈给你送菜去吧?”
万宁在电话那头说:“不用,我跟晓禾在看电影吃火锅。”
徐爱兰听到女儿说起蒋晓禾,脸上的笑几乎立刻就挂下来,但她声音不变:“好呀好呀,你们好好玩,明天晓禾有没有空啊,一起来吃饭吧。”
万宁捂着手机:“晓禾,我妈问你有没有空?”
蒋晓禾摇了摇头。
万宁对电话那头的妈妈说:“她没空,我自己回来。”
“好的好的,那我做油面筋塞肉吧,做个猪肉的,再做个虾滑的。”
万宁一边讲电话,看到番茄锅里的炸响铃熟了,她捞起来挟到蒋晓禾碗里,又答应了妈妈两声,这才挂掉电话。
徐爱兰庆幸她一直没跟女儿挑破,女儿已经跟丈夫闹翻了,要是跟她也闹翻,就再也不会听他们的话了。
蒋晓禾也给万宁的碗里挟了筷笋片,万宁问:“你明天不是还休息嘛,要是有空就跟我回家吃饭吧。”
蒋晓禾摇摇头:“不了吧。”
她觉得,万宁的妈妈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