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向前踏了一步,衣袖一甩,带着几分醉态的嚣张:“谁敢抓我!”
话音未落又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滑落也浑然不觉,反而挑衅似的张开双臂:“放马过来啊!”
“本公子会怕吗?”
青衣小厮: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百五!
“四公子,侯爷请您移步明灵院一叙。”几名护院垂手立于廊檐之下,恭声道。
裴临允嚣张道:“不去。”
青衣小厮上前两步,附在裴临允的耳边小声道:“公子,二公子暴毙了。”
裴临允忽觉耳边痒的厉害,下意识抬手掏了掏耳朵,醉意熏熏道:“谁?”
“谁暴毙了?”
青衣小厮急的直跺脚。
这么能喝,怎么没喝死!
“二公子死了!”青衣小厮一字一顿。
这下,裴临允终于听清了,顿时傻眼,整个人踉跄着向后跌去,重重摔倒在地。
死了?
他就使坏的下了些大黄、巴豆之类的泻药,怎么可能要了裴谨澄的命。
莫不是又在陷害他。
真不是他啊!
裴临允额间冷汗涔涔而下,却顾不得擦拭,只一把攥住青衣小厮的衣袖,声音里透着几分惶急:“快!去寻五姑娘!”
“就说求她救我。“
见青衣小厮还在愣,裴临允猛地推了他一把,厉声催促道:“还不快去!”
桑枝会仗义执言救他一次,便会救第二次。
青衣小厮连声应下,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护院下意识横臂阻拦。
裴临允见状,霍然起身,电光石火间如离弦之箭般冲撞过去,硬生生在护院与青衣小厮之间撞开了一条路。
这是路吗?
这是他生的希望啊。
“公子,小人去了。”
裴临允:小厮如此忠心,就是他命不该绝。
那青衣小厮倒是个知进退的,虽事态紧急,却不敢坏了府里规矩,直接闯听梧院。而是从怀中掏出裴临允昔日赏的银锞子,又在月下悄声许下重利,这才说动了垂花门值夜的婆子。
那婆子掂了掂手中银钱,终是扭着身子往院内通报去了。
“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蓦地撕裂了听梧院的寂静夜色。
裴桑枝睁开眼睛,幽幽烛火摇曳里,那双眼睛显得分外亮。
“素华,更衣。”
该她登上戏台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