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躬身行礼:“儿子这就去办。”
成尚书冷眼扫过神思恍惚的成景翊,捻须长叹,语重心长道:“堂堂七尺男儿,为了个朝秦暮楚的浮花浪蕊如此失魂落魄,当真糊涂!这般毫无助益的庸脂俗粉,也值得你耗费心神?”
成景翊哑口无言。
那是明珠啊。
曾经,他打心眼里认为明珠值得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有时,他会不自觉地自惭形秽,仿佛自己这般凡夫俗子,是高攀了明珠。
他也曾因明珠没有解除婚约,而欢喜不自胜。
但,终归是不一样了。
……
“什么!”裴春草如遭雷击,双膝一软跌坐在地,十指死死攥住成景翊的衣袍下摆。
她仰起苍白的脸,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夫君……你我青梅竹马十余载的情分,春草心里眼里何曾有过旁人?求您……求您别这样对我。”
“求求你。”
随意转赠的女子,哪有什么好下场。
比之贱妾都不如。
成景翊强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目光缓缓掠过这间焕然一新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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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烧得正旺,崭新的被褥叠得齐整,素雅的花瓶里插着几支腊梅,就连窗棂都换上了崭新的青纱。
这些,都是成景淮暗中为春草添置的。
成景翊的视线最后凝在裴春草上,那支星子与弯月相互缠绕的银簪刺痛了他的眼。
这簪子也是景淮送的吗?
真的清白吗?
成景翊不由得动摇了。
成景翊俯身,修长的手指轻挑起裴春草的下巴,声音低沉:“春草,你为何要一而再地容忍堂弟私下寻你?又为何一次次接受他的施舍与照拂?”
话音未落,他骤然抬手,将那支星月缠绕的簪子从她间拔出。银簪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叮当”一声滚落在地。
“你会不知男子赠女子簪子为何意吗?”
“是你的默许给了他越界的胆量,是你的暧昧让他产生错觉,是你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误会你们情投意合,最终导致了现在这个无法收拾的局面。”
“这一切的苦果,终究是你亲手种下的因!”
“春草,我尽力了。”
“看到我脸上的指痕了吗?为了护你,我顶撞了父亲。”
“但,这一次的事情,实在闹的太大了。”
“堂弟对你有意,他会代我好生待你的。”
裴春草眼神呆滞。
她……
她不理解,事情怎么会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夫君,我能解释的。”
“我真的能解释的。”
“你听我说,我并非要与他亲近,只是想探明他与裴桑枝的过往。夫君,他们确是旧识,而且似乎曾有过情愫。”
这话半真半假。探听消息固然是一方面。
可更深处的缘由她却难以启齿。
在成府的日子实在太过煎熬。
在成尚书夫妇的授意下,她活得比最低等的奴婢还不如。而她的夫君景翊,明明身为尚书之子,却连护她周全都做不到,甚至夫妻间的温存都要像偷情般躲躲藏藏。
她在初来乍到,又得老太爷赏识的成景淮眼中看到了怜惜。
所以,她钓了成景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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