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亡命之徒

“你妄想，夢玫姐才不會答應你這種噁心傢伙的要求。”張凡的牙齒咬的死死的。如果是衝他來，不管是什麼招數他都不怕，反正爛命一條罷了。可是李夢玫……自從被李夢玫收留之後，張凡也曾偷偷仰望過這個女人。李夢玫和呂蓉不同，她是那種有情有義的女人。傻乎乎的，誰對她好，她也會拿出真心來對別人。如果是在王耀輝那事兒之前，張凡自然不用擔心李夢玫做傻事兒，因為那時候他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能有一口飯吃，他都得感李夢玫的恩。自己被抓的話，李夢玫肯定會幫他疏通關係，卻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可是現在不同了，張凡救了錦繡，又救了李夢玫兩次，即便李夢玫不說，他也明白自己再不是那個無足輕重可有可無的傢伙了。說不定在武全的威逼下，李夢玫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如果真的用那種方式換自己出來，張凡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不會答應？呵呵，那娘們兒對你挺不錯的，你不知道？老子好幾次在下班後請她吃飯都被她給推了，說是要去醫院照顧你。我就不知道了你一個小小的打工仔有什麼魔力能把你的老闆娘迷成那個樣子。”武全把嘴湊到張凡的耳邊，邪笑著說道“你放心，我會連你的那一份一起在她身上努力耕耘的。”張凡的怒意在那一瞬間燃燒到了頂點，眼珠子都有點紅了。武全這貨還敢離他這麼近，那就對不起了！張凡的嘴巴一張，兩排白牙對著武全的耳朵就咬了下去。“哎喲媽呀！放開！你給我放開！”武全怎麼都沒想到張凡都被縮在審訊椅上了還敢攻擊他，頓時慘叫出聲，兩隻手胡亂的抓撓著，卻又不敢太用力。張凡下口非常狠，如果用力打他的腦袋，很有可能把武全自己的半隻耳朵給拽下來。冀五洲站在旁邊有點傻，相對於武全，他還算個老實人，眼見著這種情況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揍他！給我揍他！”武全嘴裡大喊著，終於找到了動手的地方，拳頭朝著張凡的胸腹處不停的杵著。張凡也是了狠，不自覺的把體內的道家真氣調動了起來，雙臂一繃勁兒，只聽“卡勒”一聲響，手銬中間連線的金屬環竟然硬生生被他給拽開了！沒啥可說的，雙手脫離束縛的一瞬間，張凡就狠狠的掐住了武全的脖子。“你特麼不是有背景嗎？你特麼不是想禍害夢玫姐嗎？好！老子特麼今天就先弄死你再說！”雙手掙脫後，張凡也不用在咬著武全的耳朵了，掐著他的脖子一個搖晃，自己腦袋後仰，一個頭槌撞在了武全的腦袋上，“咣”的一聲，武全被撞得眼冒金星，腦門頓時腫起一個大包來。張凡的腦門同樣起了個包，不過他卻毫不在乎，頭槌一下下的砸下去，頗有點玉石俱焚的架勢。“放手！在這裡你還逞兇，想殺人不成！”審訊室裡的慘叫聲，外面的人早就聽到了，劉散和趙思第一時間就想進去，卻被笑呵呵的毛律師給攔下了。武全被打的那麼慘，現在來報復幾下也是人之常情，兩個人收了毛律師的好處，多少也得給點面子，反正武全傷成那樣了，就算打人也打不出個好歹的來，大不了最後就說張凡身上的傷是在飯店的時候和兩個人互毆弄出來的。可是緊接著就覺得裡面的動靜不太對勁了。張凡之前被趙思打的時候可是根本就沒吭幾聲，怎麼武全進去沒幾下就把人打成這樣了？而且這個聲調也不太對，那麼尖銳，還有不停的撞擊聲……包括毛律師在內，三個人一起衝進了審訊室，先看到的就是武全那被血染了半邊的臉“砰砰砰！”張凡根本就沒去管衝進來的三個人，腦袋依舊不停的往武全腦袋上撞著，武全整個人都被撞懵了，身子軟綿綿的搖晃著，要不是張凡掐著他的脖子，恐怕整個人已經軟倒在地上了。“放開！你給我放開！”趙思和劉散一起拼命的掰著張凡的手，可是張凡就是死都不松，腦袋一刻不停的繼續砸著。哪怕劉散抽出警棍來照著他腦袋上砸他也不管。趙思這會兒真的有點懵了，當警員的，亡命之徒他不是沒見過，可是像張凡這樣在審訊室裡還想殺人的主兒，真是第一次見。簡直是兇悍到無以復加啊。尤其是他現張凡兩個手腕上血跡斑斑，手銬中間的鐵環卻開了，這要使出多大的力氣才能做的出來啊。“老趙，掰不開啊，怎麼辦？”劉散也急了，他手上雖然有警棍，但是這裡畢竟是警署的審訊室，小打小鬧，甚至弄出點小傷來都無所謂，可要真把人打出個好歹的來，他們倆也付不起這個責任。至於說張凡傷害武全，那根本就不叫個說法，審訊室根本就不是允許外人出入的地方，不搭上武全倆人還好，搭上他們就更說不清楚了。“去拿電擊器，先把他電暈再說！”趙思也是沒轍了，這眼看著武全都已經翻白眼了。劉散答應一聲，讓毛律師趕緊過來幫忙掰手指，他自己就要衝出去拿電擊器，可是誰知道剛一出門，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劉散想喊一句“別擋道，我有急事”。可是剛喊了一半，就把剩下的話全都給嚥了下去。結結巴巴的叫了一聲“署，署長，您，您怎麼過來了？”“我不過來能知道你們這裡在搞什麼鬼嗎？審訊室裡吱哇亂叫的，整個局都快讓你們把房頂子給掀了。裡面到底怎麼回事！”署長的眉頭皺著，很是不滿，也不管劉散的表情，一把撥拉開他，走進了審訊室。“你們這是幹什麼呢？都給我助手！”署長同志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署裡的審訊室會出現這麼一幕，腦門子上青筋都冒出來了，連問都不需要問，一看那倆裹著紗布打著繃帶的傢伙就知道不是警署的警員。這裡面明顯是有違規操作。尤其是當他看清楚審訊椅上做的那個人是誰的時候，署長的臉色徹底變成了鐵青。“署長，他他他，他不肯鬆手啊，再這麼下去要出人命的！”趙思心裡連喊晦氣，可是也沒辦法，被署長抓個現行，違規操作肯定是沒跑了。要是再死了人，那麻煩就更大了。“小張，你先鬆手，有話好說，不要這麼衝動。”署長一個箭步衝到審訊椅旁邊，把手掌按在張凡的腦門上，讓他沒法再去撞武全的腦袋。腦袋撞腦袋的事情，武全暈菜，張凡同樣是滿眼金星。腦袋裡只剩下不能讓武全禍害李夢玫的念頭。此時腦袋被人按住，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抬頭張嘴朝著按著他腦袋的那隻手咬去。“小張，你冷靜點！”署長反應倒也算快，急忙抽手，反手給了張凡一個耳光。張凡被扇得搖晃了一下，撞得暈的腦袋終於稍稍清醒了幾分。這時候，他才感覺那個讓他冷靜的聲音多少有些耳熟，當他看清楚那個人是誰的時候，掐著武全脖子的手不自覺的鬆開了。眼前的這個穿著警服的還真是個熟人——廖無聲！“廖，廖叔叔，你，你……”腦子裡亂的好像漿糊一樣，張凡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了，腦門上的血往下淌著，流進了他的嘴裡，一股讓人反胃的腥鹹。“沒事，沒事，有廖叔呢，你先別說話，有啥事兒都有廖叔呢。”看著張凡的樣子，廖無聲臉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抽抽。儘管剛剛是張凡打武全，可是張凡的樣子也不比武全好多少，手腕上的傷自不必說，腦袋對撞這種事兒，受傷也是雙方面的，而且劉散還用警棍在張凡腦袋上敲了幾下，頭上破皮出血的口子就有好幾處。廖無聲不是一個因私廢公的人。張凡如果真的犯了法，他絕對不會包庇張凡。可是眼前這場面實在是太明白不過了，這裡面有貓膩，那個捱打的肯定是買通了劉散和趙思進來打擊報復，那廖無聲就不能不管了。“嘿嘿，廖署長，那個，我的委託人受傷了，您看，我先帶他出去進行下醫治，就不在這裡打擾您了。”毛律師臉上滿是尷尬，當律師的哪個不是把法律吃透了。武全固然是被打的半死不活，可是這頓打只能當沒捱過，息事寧人最好，不然廖署長追究下來，麻煩可就大了。“走？”廖無聲冷哼了一聲，“今天誰敢隨便出這個門兒，明天我就保證讓你到笆籬子裡面蹲著！劉散！給我把局裡的醫生喊來！還有這個案子的記錄，也都給我拿來！”若是換了別人被綁在審訊椅上，廖無聲礙於下屬的面子，也許就低調的和個稀泥，調解開就算了，可是現在椅子上坐的人可是張凡！之前張凡救治好了他老爹廖長天，一毛錢的報酬都沒有問他們廖家人要。老爺子早就說了，以後張凡有什麼困難，廖家一定得幫。這事兒他廖無聲要是不管，老爺子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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