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點石成金

“呵呵，一個即將破產的女人，跟一個鄉巴佬窮小子要能搞到好玩意，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呂蓉在一旁，扁著嘴譏諷道。“等等，你不是張凡的女朋友嗎？”李夢玫打從走進來就覺得不對勁了，呂蓉經常去公司找張凡，她是認識的。“李夢玫，也就你能看得上這種沒出息的貨色，要能力沒能力，要長相沒長相，就算養小白臉，你也得找個能拿出手的吧？”呂蓉冷眼斜了李夢玫一番，不屑的說道。這女人不但不傻，而且很精明，她知道王耀輝早就對李夢玫有意思，所以敵意很濃。而且從進屋起，張凡連個正眼都沒看她，搞的好像她才是被拋棄的那個人，這讓她心中十分的不爽。“你太過分了吧？”李夢玫蹙眉不悅道。想到張凡省吃儉用把這女人當姑奶奶一樣供著，沒想到卻是養了條白眼狼，她打心眼裡替張凡感到不值。“過分不過分也是我們倆的事兒，你管得著麼。”呂蓉冷哼了一聲，轉頭對著張凡想要說什麼，然而張凡卻淡然一笑，視呂蓉如同空氣，示意李夢玫不必計較，兩人把盒子開啟，擺上了瓷瓶、玉鐲。“劉經理，許掌櫃，驗貨吧。”畢竟曾經那麼喜歡呂蓉，張凡不可能真的做到淡然，但是他知道今天是來做什麼的，不管是愛也好恨也好，他都得埋在心裡。他現在想保住的就只有錦繡這個家而已。“瓷器是假的，我就不在行家面前獻醜了，掌櫃的你的道行有多深，全在這個物件上了。”張凡把瓷瓶挪到了一邊，指著剩下的鐲子，揚眉笑道。“噗！”“這也叫寶物？”劉文生兩眼一瞪，口中茶水差點噴了出來。他家裡收藏的和田玉雕，還有滿清、明朝的玉墜、玉鐲，那也不少。就這等玉璧渾濁不清、品相渣到極點，三歲小孩都能分辨出來好壞的貨色，這小子居然還敢拿來考驗許老闆？真是傻逼年年有，今年何其多啊！“呵呵，鄉巴佬就是逗啊。”“咦，這鐲子上是啥，怎麼瞅著這麼像雞糞呢？”“張凡，這鐲子該不會是你家老母雞下的吧。”王耀輝與呂蓉定眼一瞧，樂的哈哈大笑，一唱一和嘲諷了起來。“年輕人，你想考驗老夫，只怕還不夠資格。這鐲子不用看了，它就是個沒人要的次品。”許老闆一別鬍鬚，擺了擺手，鄙夷笑道。“看都不看，您怎麼就知道它是次品呢？許老闆，您還是看看吧。”李夢玫見張凡自信滿滿，仍抱有一線希望。“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鐲子就是從我手裡流出去的，不僅僅是我，整個古玩街的行家都鑑定過，這是一塊無用的廢物。要不然，又怎會落到郭農民那種末流之手？”許老闆揹著手踱了兩步，冷然道。“你的意思是，它不值錢？”張凡依然滿臉的雲淡風輕，心底卻是捏了一把冷汗。畢竟沒有洗出來之前，他也不敢打包票這就是好東西。“這話需要老夫來說嗎？你拿到路邊找個穿開襠褲的小娃看看能不能換下他手裡的糖，不就知道了麼？”許掌櫃的調侃惹來了滿堂的鬨笑。李夢玫無力的癱在沙上，本來還懷著一些僥倖，現在看來，漏真的不是那麼好撿的。“李總，這下死心了吧。我就說嘛，鄉巴佬能有什麼眼力架，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呂蓉撇著個嘴，斜眼看著張凡和李夢玫，一臉得意道。“李總，劉經理可不是開善堂的，你這兩百萬怕是沒戲嘍。要不要再考慮下我的提議？”王耀輝也嘿嘿乾笑了幾聲，湊到了李夢玫近前。一想到李夢玫躺在自己身下逢迎的曼妙身子，他那滿臉麻子都興奮的紅了。“李總，看在咱們是老朋友的份上，這玩笑就當開過去了。小王呀，有需要貸款，以後隨時給我打電話。”劉文生本就沒對李夢玫抱什麼希望，自然也談不上失望，裝好了莆華真跡，招呼上許老闆，起身往門口走去。“張凡，我們走吧。”李夢玫輕嘆了一聲，她並不怪張凡，就那麼點錢本來也買不到什麼好東西，只是事到臨頭終究還是有些失落。張凡摸了摸鼻樑，靠在辦公桌上，沖走到門口的許掌櫃喊道“看來我真是高看了你，你跟這些庸人，也沒什麼區別啊！既然你說東西是次品，那你敢不敢看一眼這次品的真面目？”許老闆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冷笑道“小子，你什麼意思？還當自己是呂祖，真面目，你咋不點石成金呢？”“你先莫走，當瞧個樂子，反正也耽誤不了時間。”張凡哂然一笑，從口袋裡拿出那一瓶童子陽尿，在眾人眼前一亮，然後開啟了瓶蓋。“什麼味兒啊？張凡，你個變態搞什麼鬼啊？”呂蓉捂著鼻子，叫罵道。“童子尿？”許掌櫃眉頭一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沒錯！”張凡微微一笑，舉起瓶子照著玉鐲上均勻的澆了下去！那一刻的張凡，是李夢玫、呂蓉從未見過的！他的動作很慢，很穩，就像是一位百年老匠，正在打磨著畢生所研，臉上盡是凝重與肅穆！對於這物件，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他必須博一把！滋滋！隨著童子尿的沖洗，鐲子冒出騰騰的白氣，表層的白綠色汙垢，以肉眼可見的度迅消融，現出了本體。但見玉鐲通體如血，清亮無比，在燈光下散著妖異的血芒，端的是璀璨奪目、煥人心魂！“許掌櫃，再掌掌眼？看看我這次品的真面目如何？”張凡笑了，他博中了！拿起茶壺裡的水衝了下一鐲子上的汙穢，隨手朝許掌櫃遞了過去。“這……好！”許掌櫃在古玩行當打拼多年，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場景，當下也不管張凡衝的是否乾淨，取過鐲子對著燈光，眯著眼打量了起來。眾人亦是屏住呼吸，懸心等待結果。但見許掌櫃口中連連出驚訝的籲聲，臉上神色時而迷茫，時而驚喜，陡然間，許掌櫃猛地咬破指尖，在玉璧上擠了幾滴血珠子，輕輕晃動了起來。令眾人驚奇的是，血珠粘在玉璧上，不僅僅沒有掉落，竟是融入了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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