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对于这种离别,县衙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新来的冯知县有些不舍。
因为以后的事,得他一个人决断了。
“沈举人打算何时进京?”
回去的路上,冯知县跟沈淮说话。
“不瞒大人,这事学生还没想好呢。”沈淮半真半假,“以学生的名次,进国子监完全没问题,只是京城花销大,得跟家里商量才行。”
韦主薄听见了,说道,“有谢大人在,怕什么?”
“若是我去投奔老师,老师定不会短了我的吃穿,只是作为弟子,也不好事事都麻烦他老人家不是?”沈淮看向韦主薄,“老师待我不薄,我怎好意思给老师添麻烦呢?”
“哎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反正欠都欠了,不怕再欠这点。”
大家一阵哄笑。
前面是条岔路。
县衙的人往东,县学的人往西。
沈淮正要往另一个方向时,被李教谕拉住了,“你,还有方启贤跟我去县学一趟!”
沈淮这才想起昨天答应教谕的事情来。
但是方启贤不知道,“教谕,何事呀?”
“去了便知。”说着,看向林致远和顾舟等人,“你们若无事,也可以一起过来。”
林致远和顾舟、赵勋三人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过去。
到了县学才知道,教谕想整理沈淮和方启贤的诗词和文章,收录进藏书楼,并装订成册,放到墨香阁和郡城的书肆。
方启贤没想到,天降喜事。
二话不说,回家拿稿子。
沈淮则是被教谕‘逼着’写对子。
他说对子太少了,得添几个。
林致远、顾舟、赵堂三人被安排抄录书籍和整理稿件。
写完对子,李教谕又觉得文章少了,又让沈淮添两篇。
直到傍晚,才放他们回去。
第二天继续。
这次,只有沈淮和方启贤。
“淮弟,这两日你去过茶楼吗?”
“怎么了?”沈淮抬头。
方启贤见他一脸茫然,就知道沈淮没去过。
于是笑着说道,“你现在可是县里的大红人,大街小巷,茶楼饭馆,到处都在说你的事迹。特别是流水席那天,你跟一众学子喊的热血诗词,很受大家的欢迎。
就连我那小堂弟,每天下学回来,都要喊两句才开始写课业呢。”
额……
沈淮尬笑。
接着又听方启贤说,“墨香阁还出了一期关于那天的集序,卖得非常火爆,我到现在都没抢到呢。”
沈淮“……”
“等会回去,你过那边就知道了。”
回去时,沈淮特意拐道去墨香阁。
“沈公子。”
墨香阁的掌柜看见沈淮,一脸笑容的迎过来,“沈公子,我们东家去万秀村参加您的宴席,被您和一众学子的热血诗词深深震撼。
回来当晚,连夜写了一篇《万秀村沈郎青云集序》。”
说着,将集序递到沈淮面前,“东家说,不热血无以少年,祝愿公子前程似锦,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我便借贵书肆吉言了。”沈淮笑着接过集序,继而问道,“最近有郡城的诗文吗?或者花植方面的书籍。”
“这两日,书肆提高了诗文的收录水准,郡城下来的诗文,东家请人重新品鉴了,暂时还没放出来,倒是花植方面的书籍,收集到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