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宁绯高兴地吹了声口哨,将门一关,隔绝了纪徊的所有疑问。
关了门,转身回到自己的客厅里,宁绯才察觉,原来在听到纪运脑溢血以后她的手指一直攥成了拳头。
如今,终于有力气放松了。
她整个人瘫坐在沙上,隔了一会又应激似的从沙上窜起来,走到了一边玄关处的抽屉里。
拉开抽屉,躺着一本房产证。
写了她和纪徊名字的房产证。
房产证下面还有一个黄色的信封,瞧着已经有些老旧了,宁绯将这信封拿出来,慢慢翻开,从里面掏出来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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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银行证明悄然从文件的背面落地,宁绯低头看了一眼,弯腰去捡。
证明上写了两百万的支票已被人兑现,再翻越其他文件,上面还有一些捐款证明。
慈善基金会,以及……另一个人的保险单。
一共两份保单,名字和房产证上的名字一样,是纪徊和宁绯。
看着保单许久,宁绯倏地一笑。
紧接着,毫无征兆的眼泪忽然模糊了她的视野。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笑着哭说,“这算是报应吧?纪运。”
纪徊到达病房的时候,病房里站满了人,唯独没有自己的母亲。
纪慨当起了大孝子,忙前忙后招待那些来看望的亲戚,纪徊表情嘲弄地站在门外,反正人多他也没必要进去。
一直到亲戚都走了,剩下纪慨还陪着吸氧的纪运的时候,纪徊这才从门后走出,他眼神讥诮,“纪大少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帮我爹养老了啊?”
纪运气得在病床上咳嗽。
纪徊眉梢一挑,看向他。
纪慨倒是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那么腹黑,自然不会被纪徊几句话给激怒,“你不来,事儿就成了我来做了。”
意思是,这是纪徊自己不上赶着,才给他争取到了机会。
啧。
纪徊说,“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捡垃圾啊,我不要的你都要捡去。”
纪慨说,“是吗?宁绯也是你不要的,我能要吗?”
纪徊的手指猛地攥紧,“你还敢提她——”
话音未落,床上的纪运一把扯掉了放在自己鼻腔上的吸氧管,他用苍老但带着威严的声音说,“纪徊你几个意思!你老子t住院了你现在才来看?你怎么不等我死了来?”
纪徊当不肖子孙当惯了,他说,“你声音中气十足的,我看不像是脑溢血啊。医生会不会误诊?”
纪运明显是身体僵了一下。
一边的纪慨现了他的行为,意味深长地说,“爹应该是被你气的,你该来看。”
“这不有你这个好大儿吗?”
纪徊说,“我看你很喜欢给别人当儿子的样子,我爹以后病床前就有你来照顾了。”
“纪徊你!”
纪运忍无可忍,“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你这种人,不就是该生出我这种货色么。还想生个光宗耀祖的出来啊?”
纪徊大逆不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那种别人死他脸上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估计还会嫌血溅他身上弄脏他定制的衣服。
“以后少玩这种把戏。”纪徊说,“一个生意人,整天在这里演戏,搞得跟三岁小孩一样,幼不幼稚。”
纪运显然是没想到纪徊会察觉到不对劲,他确实在用这一招来探测纪徊的底牌,但没想到纪徊不接招,反而拆招。
“哪有脑溢血是这样的。”
纪徊仰了仰下巴,他说,“你做戏做全套一点行不行。连宁绯都能看出来蹊跷,你也是年纪大了活不明白了,爸。”
纪运,你老了。
你连打我,都开始打不动了。
也许人真的只有意识到自己老了,才会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年轻时候那样对待过自己的子女。
纪运的眼里划过一丝震惊,但他依然还能够压制住纪徊,“纪徊,我恨当年怎么没有掐死你。生出你这种不是人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