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九被他这句话给噎了一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抱紧他开始耍赖:“我不管,雪花就是最干净的。它看起来白白的就是很干净。”
“而且我说的雪花不是一般的雪花,是苍皓的雪花。”她意识到没什么说服力,又补充。
她在苍皓总共就只见了一次下雪,且那也不是雪花,是墨星阑的魂魄碎片。
这事她跟墨星阑说过,墨星阑自然也知道她口中说的雪花是什么。
蜷了蜷身子。将她说的话在脑子里细细回忆,又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默念。
她说,他很干净,里里外外都干净,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很干净。
她说,他像苍皓的雪花一样干净。
她说:“星星,你不脏,一点也不脏,很干净。”
“如果星星深陷淤泥,那我就把你拉起来,把你洗干净,洗得白白的,要多白有多白那种。谁都别想阻止我,谁阻止我,我,我就砍了谁。”
“九儿牌沐浴露,让星星每一处肌肤都被洗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巴适得很。”
“我要把星星洗干净……”
不对!
她刚刚说了这些吗?她刚刚有说这么多吗?
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墨星阑越是回忆,脑子越是混乱。他甚至有些想不起自己在哪了。
记忆像是破碎的镜子一片片沉入大海,难以捞起。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捞,头却在这时疼了起来,仿佛在阻止他将那些碎片从海水中捞出。
“九儿……”他声音颤抖,抬手紧紧抱着初九,抱住他的救赎。
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记忆混乱,让他难得的害怕了。
“我在这,星星,我在这。”初九感觉到他突然的变化,收紧抱着他的双臂。
“疼……”
“什么?”
“……疼……”
墨星阑疼得意识有些模糊,记忆东一段西一段地闪烁,让他忘了向来忍着不喊疼的习惯。
初九不是没听过他喊疼,只是像这种无意识喊疼的次数屈指可数。
“哪里疼?头吗?”她将手轻轻抚摸在他后脑勺,用治疗术缓解。
墨星阑没有回答,又蜷了蜷身子,貌似要把自己蜷成一团才满意。
初九还被他紧紧抱着,他这一蜷缩导致初九差点把腰给扭到。
她皱着眉,动了动身子,轻轻拍他后背:“星星,你抱得太紧了,松开些好不好?”
墨星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松开些许。
初九长舒一口气,一下下拍着他后背,希望能让他稍微好受一些。
半个时辰悄然过去。墨星阑头疼的症状减缓,意识回笼。缠绕在一起的记忆丝线慢慢解开,断断续续地勉强拉成一条直线。身上却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九儿。”随着一声轻唤,抱着初九腰身的双手像是耗尽了力气般慢慢松开。
听到他喊自己初九赶紧回答:“嗯,我在这。”
轻轻捧着他的脸,低头去看他。见他睁着眼睛,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