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也乱糟糟,露出半个白生生的肩膀。
隐约还有点红肿擦伤。
一整个战损状态。
他有点心疼,又莫名有点想笑,半晌无奈摇摇头,听见里头警察在训话。
训一训也好,不知哪来的胆子,连打架都学会了。
他靠在门边,没打算进去。
视线却忽而被旁边陈贵生吸引。
陈贵生险些没认出他来。
上回见,他就穿着件普通t恤,虽然也很帅,但更多的是青春气,现下穿着白衬衫,西装搭在臂弯处,显然要矜贵冷恹不少。
陈贵生讷讷低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却见他懒洋洋地,勾了下唇:“聊聊呗,正好有事要问你。”
都有事要问。
陈贵生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走到离病房远一些的拐角处,他正掏口袋,谢卿淮靠着墙,姿态懒散地发话:“钱收回去,别到处给。”
“这”
“别墨迹,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耗。”
“好,好的。”
这人显然比宋酥酥要老道不少,单是往跟前一站,就莫名有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被那双眼睛盯着,内心阴暗面都无处遁逃。
他小心翼翼地问:“您是想问什么?”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想问问”
谢卿淮拉长语调,顿了下,笑,“之前因为你的失误导致宋家夫妇车祸,总共赔偿了五十多万,我想知道,这笔钱你是从哪来的?”
送车
“”
陈贵生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个问题。
他脸色唰得惨白,喉咙翻上酸水,整个人被极突然地打乱阵脚,措手不及。
谢卿淮不紧不慢开口:“我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毕竟你连你父亲的医药费都出不起,要是你真能拿出这么多钱,你的妻女也不会离开你,所以,这笔钱,从哪里来的?”
“是,是汽修厂出的。”
好在陈贵生经历得多,只一会儿就冷静下来,按住颤抖的手,将头垂得极低,“处罚下来并没有到个人,是汽修厂被勒令整改且赔偿的这笔钱,我出不起,就被开除了。”
不错的解释。
谢卿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接着道:“那就暂且相信你说的话,但我查了你父亲之前医院的记录”
这话一落,陈贵生连唇色都苍白,极突兀地打断:“我,我有点事,我要先回去。”
“什么事?”
“我今天还没给我父亲弄吃的,我担心他”
他转身要走,被谢卿淮下一句话堵住去路:“我给人发了消息去接你父亲来医院,以后有专人照顾他,现在可以接着聊了吗?”
陈贵生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你是在威胁我?”
“是的。”
他承认得也坦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很快就会到的,你是想继续听我说,还是想离开?”
陈贵生只觉被抽干浑身力气,整个人像被渔网死死捆住,挣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