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垫子上的木匣子,吊起崔小七的好奇心,她弯腰拿起。
心中疑惑,这是里面装的什么呢?怎么不当面给她?还需假手秋风?
带着满脑子问号,她轻轻抽开了匣盖……
厚厚一沓!!银票子!!
难怪要让秋风在半道给,这是怕她拒绝啊……
说实话,他若当面给,她是不会矫情推诿的。
自家夫君给的银子,那可不得乐滋滋收下。
“大人说,这些银票是给夫人贴己钱,让您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秋风落叶再度很适宜地响起,时间把握的精准,好似后脑勺长了一双眼睛。
贴己钱?那不就是零花钱?
崔小七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手指微颤地拿起银票细细清点,整整十万两银票!
谁家夫人的“贴己钱”一出手便是十万两雪花银!
此时,一颗心像被泡在蜂蜜里,还是那种不掺水的浓蜜。
甜度严重标!
一路从舌尖甜到了心尖,再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用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银票,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心意,随即将它们收回木匣,紧紧抱在怀中。
心中的担忧、焦虑,在这一刻被这霸道又温柔的“贴己钱”奇异地抚平了大半。
她的阿寂啊……到了此刻还想着给她银子花,不愿她受半分委屈。
这银子得花在刀刃上,看来蒲州之行,她得好好盘算一番。
越是临近蒲州,风雪就越小,这马车的度也就越快起来。
二百里的路程,终于在一日半后的晌午抵达蒲州城下!
然而,就在城门前,马匹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地!
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显然是累到了极限!
崔小七听见轰然倒地的声音,车厢晃了几晃,随即跳下马车,查看情况。
她蹲下身子摸了摸马头,“辛苦了……”
路人闻声侧目,无不用看傻子般的眼神打量这个衣着光鲜却对畜生说话的“公子哥”,窃窃私语声四起。
“这小哥穿得不赖,怎么脑子不正常?”
“应该是不正常的,不然怎么会跟一个畜生说辛苦”。
崔小七佯装没有听见这些低语声,嘴角反而一勾,这次进城的“角色”就是脑子不正常,傻白的公子哥。
她随手指向马上的一个暗卫。
此时的暗卫全部换上了家丁的衣服,俨然一副打手的样子。
语气带着公子哥特有的任性,“你留下看着马,等它能站起,带着来蒲州最好的客栈……”
那暗卫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成了“看马倌”。
但夫人有令,让他抱着马进城,也不能说一个“不”字,他抱拳领命:“是,夫……”
“停!”崔小七急忙打断,下巴微扬,带着点纨绔气,“本公子姓纪,镇塘关来的!”
“是,公子!”暗卫连忙改口。
崔小七学着旁人潇洒的样子去抓缰绳,试图翻身上马,结果笨拙地蹬了几次都没成功,动作生涩得引人笑。
她是眼睛学会上马的动作,手和脚是没学会呀!
大力见状,连忙上前,双手掐着她的腰,这才“送”上马背。
“夫……公子,您一人骑马可行?”大力担忧道。
“没问题!”崔小七全身紧绷,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拽着缰绳,以一种极其“谨慎”的、慢悠悠的姿态往城里挪——不是她不想快,是实在不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