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那小子能夜夜在青楼当散财童子,家中贪污必然不少……”
李玄戈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解释。
“若能一点点揪出来,再弄成一份详情列表给虞光年看……”
“那不是很刺激?”
没错。
强扭的瓜……
根本不甜!
虞光年如今的臣服,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孙女,才会选择卑躬屈膝。
一旦虞姬好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一旦能将虞光年效忠的对象,所遮掩着真实面目的面具打碎……
那收服一个虞光年,可比睡大他孙女肚子要来得容易许多!
公孙明月恍然大悟,美眸横了一眼千户:“千户去怡红院,李寡妇我来保护。”
“得令!”
千户一听,便一骨碌拉着李玄戈蹿出墙头,活像一只发情的锦鸡。
……
怡红院雕花门楼前悬着八盏琉璃灯,灯下垂落的茜素红绸被夜风卷得漫舞飘飞。
龟公扯着公鸭嗓吆喝到第三声时,街角骤然炸开一阵叮铃哐啷的铜钱雨——
“姑娘们!本公子来普度众生啦!”
王多鱼反手将一袋金铢抛向半空,金雨簌簌砸得龟公抱头鼠窜。
他身着翠绿蜀锦袍,腰间玉带镶着十八颗夜明珠,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精投错了骡子胎……
“要死啊!”
二楼正凭栏嗑瓜子的花魁柳如烟手一抖,瓜子仁正巧卡进深壑:“快收帘子!那瘟神又带着他的狗屁诗兴来了!”
刹那间……
整座怡红院鸡飞狗跳!
抱琵琶的姑娘踩着凳面蹿上房梁。
斟酒的美人拎着裙摆钻入了桌底。
连后院打瞌睡的老鸨都一个激灵滚进腌菜缸……
龟公更是捂着满脑袋包哀嚎:“王公子您行行好,昨儿如烟姑娘大腿上的墨宝还没搓干净……”
“俗!忒俗了你们!”
王多鱼一把抖开洒金折扇,扇面上歪歪扭扭写着“风流不让李太白”。
他靴尖勾起滚到脚边的金铢,顺势塞进龟公的裤裆:“本公子今日要玩高雅艺术——在美人脊背上题《寡妇情诗》全篇!”
房梁上的柳如烟闻言腿软,簪头的珍珠步摇都坠在王多鱼的跟前。
“接着奏乐!接着舞!”
王多鱼弯腰捡起步摇,就着琉璃灯细看,突然诗兴大发,“啊!这圆润的珍珠多像姑娘的泪,这颤抖的流苏恰似我破碎的心……”
“心你奶奶个罗圈腿!”
三楼雅间猛然泼下一盆洗脚水,混着胭脂的馊汤精准浇透他的孔雀头……
李玄戈翘腿坐在雕花窗沿,手里还晃着半壶竹叶青:“王公子这打油诗,狗听了都得绝食三天!”
千户从门缝探出脸来补刀:“怡红院茅坑里抄来的厕纸都比这扇面有文采!”
“放肆!”
王多鱼顶着满头茶叶梗暴跳如雷,“你们可知本公子师从何人?江南诗圣见了我都得喊声祖宗!”
李玄戈不以为意的一笑。
“诗圣?”
“那请问……”
“‘白毛浮蛋汤,红掌拨清粥’是哪一路神仙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