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
赵允儿忽然低笑,指尖抚过铜镜裂痕,“总比被钉在史书里当荡妇强!”
外面的雷雨声炸响。
她扯下帘幔裹住脖颈,赤足踏入雨幕。
“备轿!”
“去梗王府!”
……
梗王府后院。
李玄戈正举着霉豆腐培养皿,雨丝在青霉菌丝间织成蛛网。
望着自己的杰作,他忍不住振臂长吟。
“啊!”
“真菌孢子飘啊飘,专治公主梅花疮~”
蹲在廊下的千户猛拍大腿,溅起三寸泥浆:“绝了!殿下这歪诗比柳小姐的烟花还凶猛,待属下誊抄百份贴满怡红院茅坑,专治花柳不举,必然大卖啊!”
“砰!”
话音未落,府门就被人给撞开。
紧接着。
赵允儿和一名侍女相继踉跄着跌入雨中,宫装下摆沾满泥浆,哪还有半分赵国公主的骄矜?
“哟,公主淋雨不撑伞?”
李玄戈将培养皿往案头一撂,“是怕伞骨勾坏新长出来的螺旋疙瘩吗?”
“少废话!”
赵允儿赤足碾过青砖,甩袖将一匣东珠砸上案几,“本宫要你窖里所有霉浆,开价!”
李玄戈抄起竹制镊子,夹住一块绿毛菌丝,雨光下的菌丝如蛛网般莹莹生辉。
“三刻前的青霉乃千金一抹,可如今……”
“病灶都爬到耳根了,得改口服,一日一盅,连吞三十日!”
“但一口万金,谢绝用嘴渡药,不议价!”
一口万金?
咋不去抢!
连续三十日,等于吃掉三百万雪花银!
赵允儿的俏脸上写满愤怒,蛇簪猛然刺向李玄戈的咽喉:“你当本宫是待宰的羔羊?!”
“砰!”
刹那间,李玄戈用镊子精准钳住簪尖。
“非也,这叫‘菌群移植’,把你肠子里的坏菌全换成好菌!”
“再通过好菌消灭你的梅花菊……”
千户忍不住从廊下探出头:“殿下,您不久前还说,菌群移植是喂猪的法子……”
“闭嘴!”
李玄戈远远甩出半块霉豆腐,精准糊上千户的嘴,“公主金枝玉叶,能和猪一样吗?得用本王特制的‘翡翠琉璃盏’盛着吃,买三十天的药,免费赠盅,童叟无欺!”
说罢。
便从缸底掏出一个发绿的王八壳,里头糊着黑黢黢的霉豆腐……
嗯。
还插着一片锦鲤鳍当勺。
赵允儿:“……”
这腌臜物件,竟比赵国宫刑更折辱人。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