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晚上十天半个月,怕是哪天直接一睡不醒了也不奇怪。
反正现在手上也有了些积蓄,明天可以上街去碰碰运气。
“呼……”
终于是平安无事回到桥洞底下。
“啊啊,哈……欠!咕……”
感觉到要打哈欠,夏生连忙将自己的宝贝口罩拉了下来,避免口水溅射到上面。
但即便如此,那口罩经过一个多月的亲密接触。
早已不似当时初见时带着阵阵幽香,而是只剩下难闻的口水味。
好在天气太冷,自己感冒后鼻子一直塞着,也闻不到什么气味。
夏生摸着黑,坐到自己的棺材柜子旁。
小心翼翼解开手上的塑料袋,从其中拿出一碗打包好的米线。
“哈啊……又享受了,家人们……咳咳……唉。”
又下意识咳了两声,夏生叹了口气,摸着黑,按照感觉囫囵吞枣地吃了起来。
…………
吃完了米线,夏生将外套搭在纸盒子上,而自己在盒子里拿毛毯将自己裹得像粽子般。
但饶是如此,丝丝寒风依旧是从盒子外透入,犹如蚀骨之蛆般阴魂不散。
“以后怎么办……咳,有了钱……就能住房子,能睡在暖和的大床上……能天天洗澡……啊啊……对,得先去买个手机……但是没身份证,的话,电话卡也,办不下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些都会有的……咳,咳咳!啊啊……只要生活稳定下来,就可以开始找,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家,咳……有机会,回家……”
夏生自言自语着,像是要把白天没机会说出口的话说尽。
那些畅享,那些渴望,那一切值得去追寻的东西。
而桥洞之上,车辆疾驰而过。
尖锐且无情的车鸣声将男人的呓语完全掩盖在了夜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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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夏生坐在广场的花坛旁,想起今早的‘灵异事件’,他额头上还是不禁冒出几滴冷汗。
由于不用上班,夏生便多睡了一段时间才慢悠悠起床。
但当自己离开柜子,习惯性四周张望时,夏生才突然现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
待他定睛一看才现,自己那如同小山般的塑料瓶不知何时,已然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时那一下子,夏生直接从头凉到脚。
本以为自己这小桥洞底下人迹罕至,除了自己外应该没人会来。
但事实上已经有人不知何时来过这里了,甚至还悄无声息地将自己的瓶子捡完了。
这不由得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这事催促着他赶紧出去找起了新的住所。
但一连找了好几家出租,要么是房东不在需要打电话直接pass。
要么就是房东在家,但看夏生这人又不愿意露真面目,手上又没有身份证,个子又大还不会说话。
实在是过于可疑,到头来也是理所当然的没一个人敢租。
四处碰壁的夏生瘫坐在花坛旁,看着空中飘落的细雪,可谓是大受打击。
经历一周打工与社交,那好不容易得来的些微自信,可以说是在这一早上过后便荡然无存。
“喂,你的三胎都生完了吗?”
“早完了……十几年前就生了吧。”
方形花坛的另一面,两个女人正攀谈着。
夏生反正闲来无事,便听起二人的对话。
“啧啧,看来是没儿子喽?”
“废话,哪壶不开提哪壶,有儿子我还在这做日结啊。”
“我看你也没有留女儿啊……怎么,不打算再生了?”
“不了不了,我这种穷鬼留下来也养不活……就连白门那的几我都试过了,都是女孩,现在我也生不了了,看来我这辈子估计是没那福气了……妈的。”
“唉……也是,不过有小道消息说,最近我们这有个老姐生了儿子,还是个双胞胎,就是在街对面的白门那受的精……妈了个逼的,说来也真是运气好,我还能生,最近打算再去试试……”
“呵呵,那祝你顺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