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把夏生借给她玩几天,这样她就会想办法帮我免些债务。
后来不堪其扰的我跟她大吵了一架,直接离职了。
但离了职,我的收入也自然就断了,随之而来的债务也很快就断了供。
谭姐带着一大堆人找上门催我还债。
也是那一套话术,要么让我将夏生借出去,要么让我卖了夏生。
但最后,她却看中了我背后的翅膀。
她也是难得的给出了第三个选项,留我在她那工作。
工作就是要要债,时不时到些地方当保镖撑场子之类的。
老实说,我不喜欢这份工作,总是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但这工作好歹轻松,大部分时间只需要跟在谭姐身后狐假虎威就行了。
即便偶尔遇见要动手的场合,我也基本应付得来。
赚得虽然不多,但却是还债最快的捷径。
毕竟工作单位就是债主……
工作期间,我看过太多被赌博毁掉的人,就和我一样。
甚至就连流程都差不多,如果确定你是肥羊,就先让你赢个几把,最后在一场大赌局里让你直接下坠到谷底。
后来谭姐甚至直接承认了,王悦溪那家伙就是托,当时就是故意设的局坑我的。
甚至当时赌桌上突然杀进来把我击溃的那家伙,也是赌场养的职业赌徒。
某种程度上还和我是同事。
是挺讽刺的,我最后站到了她们这群人渣的身边。
或许不知何时。
我也早就是人渣了吧……
似乎也就是那年起,我家暴完夏生后不再给他道歉了。
一个是他已经快要听不懂了,说的话经常是答非所问。
二个是……我知道。
道歉中所谓的‘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以后绝对会带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些从我嘴中说出的话纯纯是在扯淡。
因为五年过去了,我与他的生活依然是在原地打转。
我给不了他更好的生活……
我依旧和刚刚从教堂中出来时一样,什么都不会。
唯有仗着自己身后的翅膀勉强养活自己。
我也曾经想过去学些技术,为了未来而着想。
但每个月高额的债务,和学徒位置低廉的工资让我只能先执着于当下。
…………
那或许是我的憋屈与愤怒达到顶峰的一年。
那时我经常如同疯般殴打夏生。
夏生在挨打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如孩童般痛苦地哭喊,病态地重复着‘没事’这两个字。
那也是我最熟悉的夏生,但偶尔,或许就从某一刻开始……
他会变得一言不,只是默默流泪。
我能感觉到,那个默默流泪的他,才是真正的夏生。
平常的他,只不过是某种保护自己的本能罢了……
我害怕他那时的眼神……
每当他只是默默流泪,我都会为了掩饰心中的愧疚,开始更加拼命地殴打他。
一拳接着一拳砸到他的脸上,打断他的鼻梁,打肿他的眼眶,打裂他的嘴角。
直到他哭着道歉,再次变回平常的模样……
唯有那份虚假的模样才能让我安心……
后来他的言语越来越没有逻辑,甚至有时候还会说些‘穿越’,‘异世界’之类的胡话。
而他说得最多的词……
是‘妈妈’和‘想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