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居然还这么亮。”
片刻过后,尽管天空已经纯黑,但夏生却忘了教堂外可是繁华的闹市区街道,即便教堂里面不开灯,外面街道依旧有些灯光射入,保留着一定程度的能见度。
夏生不确定这种程度的光亮算不算隐蔽,但刚刚来门口癫的那个女人提醒了夏生,她们不会一直就这样不管自己,拖得越久风险只会越大。
而此刻已是不得不动身。
夏生咽了口唾沫,他小心打开窗帘,探出头去小心张望左右两边。
“呼……好。”
确认没人后,他打开窗户,抬起桌子,小心地将它递了出去,然后缓缓地放在了地上,全程几乎没有出一丝声音。
随后他迅迈出左腿,直直地跨过了窗沿,落地后作为支撑再缓缓将受伤的右腿跨了过来。
“……!?”
中途脚腕伸出,不慎磕到了窗沿,疼得夏生好一阵龇牙咧嘴,但夏生咬紧了牙关不敢出一丝声音。
就这样,他整个人就都来到了房间外。
见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夏生更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抱起小圆桌,忍住脚腕剧烈的疼痛,晃晃悠悠朝着墙边走去。
但还没走两步,右脚腕内部突然出一声不知是什么的脆响,犹如是伤势到达了某个临界点,一阵尖锐的痛苦顷刻间传入脑内。
夏生脚下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噫!?咕……”
他不禁出一阵惊叫,那突然的疼痛如利刃般刺入他的神经。
靠……靠靠靠!现在!?怎么这么不中用,再坚持一会……
明白自己还远没有脱险,他连忙爬起身再次抓起那面圆桌,夏生颤抖的指尖由于过于用力而开始白,但他依然死死抓着那面桌子,因为他明白,这是自己通向自由的钥匙。
夏生转变策略,不再抱着桌子,而是双手将桌子按在地面上,每走一步都将桌子抬起向前挪一步。
这样虽然慢而且还会出一定声响,但胜在稳健。
夏生的汗滴到桌面上,与桌子融为一体,他眉头紧锁,牙齿紧闭,似要将一切痛苦都咬碎在嘴里。
一步,两步……这短短的几步路在此时是那么艰难,每一步微小的移动都会牵扯出剧烈的疼痛。
“哈……哈啊,快到了……”
要是这时小雀斑在身边就好了……
“……嗯?”
对于脑内这突然冒出的念头,夏生楞了片刻,但很快,他摇了摇头。
她到底也是教堂那边的人,我想什么呢……
抛弃脑内不切实际的想法,夏生再度艰难向前挪出几步。
啪……
随着桌沿与墙面接触,最后一步结束,夏生成功将桌子送到了目的地。
抬起头看着那三米的高墙,夏生明白迟则生变。
深吸了一口气,夏生抬腿便准备踩上桌子。
但这时,一阵女声从夏生身后不远处幽幽地传来。
“呐……夏神夫,好过分啊……”
“……!?”
顷刻间夏生如坠冰窟,他僵硬地回过头,只见一个漆黑的人影在自己住的小平房的房檐上坐着,她晃荡着腿,左手似乎还拿了个酒瓶。
似乎是察觉到夏生的目光,她灌了口酒,随后从楼顶跃下。
但落到地面上时,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连忙在原地稍微调整了一下身姿,她才有些晃悠地朝着夏生这边走来。
“唔诶!?……夏神夫……你是要逃跑吗?好过分,好过分啊……”
“咕……你,你是谁啊?”夏生对着黑暗中的人影试探道。
“呜呜……明明都已经是半个夫妻了,夏神夫,咕……却还不记得我的名字吗?”见夏生没认出她,女人似乎有些幽怨。
夏生下意识退后半步,但却现背后便是墙面,自己早已退无可退。
“你,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和你聊聊,我想安慰安慰你……”
“……额?安慰我?”
夏生一时没有明白她话语的意思,而谈话间,那声音的主人已来到眼前。
眼前的女人身姿挺拔,不同于修女们,她穿着件带牛仔裤与卫衣的便服,那青春洋溢的精致面容此刻却满是悲苦,眼旁还能看见道道泪痕。
“啊,啊……你是,张,阿姨?”